夏薰躺在床上,额头烧得滚烫。
他手很疼,或者说他整个左半身都在痛。
他身体仿佛被劈成两半,半置于火中,被炽热火焰灼烧,而另半抽身离去,躺在床榻上,被韶波紧紧抱着。
韶波坐在脚踏上,揽着夏薰右胳膊,他额头上湿毛巾不知被她换多少次,毛巾里水沾到夏薰头发上,顺着头皮往下流。
韶波不停轻拍他手背,对他说没事,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,他马上就不疼。
其实夏薰没有喊疼,他甚至没有发出点声音,他只是沉默地忍耐着痛楚,就像从前很多次那样。
他希望这股磨人疼痛尽快过去,他咬着牙,尽量不吭声。
韶波拍他会儿,见到他神情还是很痛苦,时心焦,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很小就离开爹娘,没被人哄过,也被人照顾过。
她不知道还能做点什,才能减轻夏薰疼痛。
她默默流几滴眼泪,忽然想起藏在内心深处段回忆。
那是她脑中仅有段关于母亲记忆。
那时她还很小,好像生病,被娘亲抱在怀里。
娘亲边轻柔摇晃她,边唱着歌哄她。
她唱,应该是是胡人儿歌。
韶波记不住歌词,依稀只记得曲调。
她跪到夏薰床上,学着母亲样子,把夏薰头揽在怀中,轻轻哼唱起那支歌。
她音不在调上,气息也喘不匀,可这是她能想到最后办法。
不对。
她擦擦眼泪。
她还有个办法。
夏薰就是不同意夏形纳她为妾,才拼命护下她,如果她去找夏形,说她愿意当他妾室,夏形说不定就能让她请大夫去。
此念出,盘桓在韶波心中,愈发坚定。
她想,祁宴迟迟不来,说不定遇上什变故,她不能再等,再等下去,夏薰就要没命。
从小到大,夏薰是对她最好人……
为他,她什都可以做。
她小心翼翼放下夏薰,跳下床,跑到镜子前,勉强梳妆打扮番。
屋外下起大雨,夹杂着电闪雷鸣,她浑然不觉,冒雨冲到院门边。
“开门!把门打开!要去找二公子!快开门!”
任凭她把门拍得震天响,门外都无人回应。
韶波从门缝望出去,原本站在外面看守已经不在。
她心急如焚,大声呼喊:
“怎会没人??怎能没人呢?!谁来给开门啊!快来人!快给开门!!!”
她连呼数声,都无人应答,焦急万分之际,她突然见到那个看守。
原来那人不是走远,而是倒在地上,他身影被门槛挡住,韶波才没有看见。
韶波又惊又惧:
“这是——?!快醒醒!你快醒醒啊!快起来给开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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