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满身绷带上朝。
面对贺琮指责,他不慌不忙:
“臣前日遇到刺客,陛下也知晓,臣昨夜带人包围贺府,只是因为在附近搜查到刺客行踪,担心贼人会对贺大人不利,这才带侍从前往,请贺大人不要误会。”
贺琮不依不饶,非要皇帝替他讨个说法。
两相僵持之际,祁宴拿出他昨日穿衣服。
他就是穿着这身衣袍,摔在地碎瓷片上,眼下,这件锦服到处都是破口,沾满血:
“这是臣遇刺时所著衣衫,如此血衣,本不应拿至殿前惊扰圣驾,可臣不愿被陛下怀疑,不得不将其带来,以此证明臣遇刺绝非弄虚作假。”
皇帝见到血衣,只顾询问祁宴伤势,将贺琮完全置之脑后。
祁宴有备而来,贺琮说不过他,只能作罢,忿忿不平下朝。
听脂归说完,夏薰暗自摇头。
以贺琮心智,怎可能赢得祁宴?
接下来,他过几天安生日子,脖子上伤口渐渐好转,头上包直没消。
大夫开药方里有马钱子,它活血化瘀有奇效,但本身带毒,吃多会惊厥而亡。
夏薰在岭南时,时常听说有谁家小孩子误食它,命呜呼。
这种药材中原地区没有,只长在岭南地界,所以在京中卖得极贵。
夏薰和大哥曾经当过几天采药郎,在绵延百里密林中采摘各种草药,其中就包括马钱子。
采药是个辛苦活,赚不几个钱,还要提防山里蝎子与毒蛇。
夏薰听说药方里有马钱子,说什都不肯喝,每次都趁脂归不注意,偷偷倒掉。
从前在夏府,他也不爱喝药,经常悄悄把药倒掉。
每次他偷偷摸摸倒药时,玉珠总会发现,发现就大声吠叫,恨不得广而告之,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夏薰在干坏事。
如今它长眠于地下,再也不会叫。
夏薰按按头顶包,酸胀痛觉提醒他,这是不遵医嘱惩罚。
他闲来无事可做,就坐在湖边喂鱼,池子锦鲤被他喂得肚皮溜圆,远看像群会浮水鲤鱼年糕。
脂归有次问他:
“公子,听说您喜爱木工?大人给您准备工具应俱全,您不如去看看?动动手也好打发时间。”
夏薰反问她:
“之前让你数红色鲤鱼,你数清楚?共多少条?”
她怔住:“这……奴婢……”
夏薰把手里鱼食洒向湖面,锦鲤们彼此穿梭起伏,它们五彩斑斓皮肤,在日头下泛着闪烁金光。
祁回就在这个时候出现,他朝夏薰倾身行礼,然后走到他面前:
“公子,今天接到陛下命令,大人不日就要前往庆州,他让属下前来知会您,届时请您与他同去。”
夏薰莫名道:“为何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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