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夏薰,自顾自道:
“这壶酒是你死那年亲手酿,那时病场,等终于能站起来,已是你去世第十天,你头七早都过。听传消息来人说,你已经下葬。”
他陷入煎熬回忆中,脸上浮出沉郁苦痛。
“不知道该怎祭奠你,后来制这壶酒,把它埋在你翻墙过来时,经常会踩那棵花树下。直记得,你从开花枝条间冒出来,看到,也不急着下来,抱着树枝对笑。
“总担心你会掉下来,可你很灵敏,次都没有失手,就算抱着玉珠,也能矫健地爬上爬下。”
他握着酒壶手,用力到指尖泛白:
“把酒坛埋在树下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,对祁回讲,等死,就把这坛酒洒在坟前,这样来,到地下,也许就能见到你……”
他拿过两只酒杯,从酒壶里倒出澄澈液体。
“如今,既然你回来,这酒留着也就没有用。浊酒杯,知道你看不上,就当是……陪喝吧。”
祁宴自斟自饮,连喝三杯。
夏薰纹丝不动。
自从他进来,夏薰鼻息间,就萦绕着若隐若现咸腥气味。
他很清楚,那是血液味道。
它也许来自自己伤口,也许来自祁宴。
他们中任何个,都不应该冒着伤口裂开风险,在这种时候饮酒。
可是……
夏薰蓦地端起酒杯,口气喝干:
“喝完,你可以走。”
夏薰酒量其实很差。
在窦州,当地人为祛除湿毒,会喝各种虫蛇泡出来药酒。
那里谷物稀少,物产不发达,极少有人会按照传统技法酿酒。
头些年,兄弟俩过得很艰难,每日为生计奔波劳累,辛辛苦苦从年头干到年尾,总是不见回报、赚不到钱。
夏闻心中苦闷,总想寻些酒来消愁,没有粮食做酒,他就学着当地百越人喝蜈蚣和蚂蚁泡酒。
夏薰也试着喝过几口。
他喝酒上头,只要抿上点点,就会满脸通红,脑袋发晕。
他不喜欢那种感觉,之后便滴酒不沾。
后来,兄弟俩日子渐渐好过起来,夏闻娶新夫人,有自己孩子,酒就戒。
祁宴说夏薰看不上他酿酒,着实高看他。
夏薰根本喝不出酒好坏,无论怎样金浆玉醴,他喝起来都样辣嗓子。
方才满饮杯,用不多久,他就会从额头路红到脖子。
他不想让祁宴看出来,把酒杯往桌上砸,站起来就朝里间走。
祁宴拉住他手,他没有回头:
“酒喝完,你还想做什?”
祁宴手很冰,凉意从被他握着手腕向上延伸,逐渐蔓延到夏薰心口。
祁宴往后拽,夏薰跌坐在他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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