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不说。
贺琮追问:“在岭南然后呢?怎不说?”
夏薰本来想说,这个胡人来历神秘,不查清他来路,他不能安心离去。
话到嘴边,又咽回去。
“没什。”夏薰轻轻说:“总之,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。”
贺琮重重往后靠:
“你这人就是倔!说不过你!你不走也行,可不能就这放过祁宴!要亲自送你回祁府!”
夏薰困惑道:
“他已与你交恶,你为何还要送上门去惹他?”
贺琮不肯明说:“这你就不用管!反正他要是见到你是送回去,保证气得七窍生烟!”
祁宴坐在椅子上,紧紧握着扶手,指关节用力到发白,木扶手发出咯吱咯吱响动。
不久前,他和祁回进入夏府,刨开玉珠坟。
他见到老狗尸身,还有和它起埋在泥土下,夏薰木簪。
甫看见簪子,他胸腔就袭来阵剧痛,他失魂落魄倒退几步,差点跌坐在地。
玉珠死在夏家,被夏薰亲手埋葬,而夏薰不知所踪。
如此凄风苦雨之夜,夏薰久久不得归。
他会去哪里?又会做什?
祁宴不得不想到最坏结果。
他把夏薰木簪攥在手里,哑着嗓子命令道:
“去找!立刻带人去找!”
祁回领命离去,不多时便带回来个可怖消息。
皇城侍卫在护城河打捞起具男尸,体型瘦长,年龄大约在二十余岁。
“大人,属下已经叫人去……把尸身领回来,目前还没有确定死者身份,等您见到——”
祁回说不下去。
这些年跟在祁宴身边,他比谁都清楚,夏薰死后,祁宴过是什样日子。
如今,好不容易把夏薰找回来。
如果他真因为玉珠死轻生,祁回不敢确定,他大人还能不能撑下去。
祁回扑通跪下:
“倘若真是公子,属下立即自戕以谢罪!”
祁宴几乎是把话咬碎,个字个字往外蹦:
“不要你命,要夏薰完完整整地回来。”
河里尸体很快运到,摆放在前院。
祁宴在祁回搀扶下,摇摇晃晃走过去。
他手在颤抖,掀三次,才把盖在尸首上白布掀开。
等到看清尸体脸,他口气猛然缓过来,脑子嗡地声,眼前蓦地发黑,好阵无法视物。
祁回腿抖,差点软倒在地:
“还好……不是公子……”
祁宴放下白布。
他站在倾盆大雨中,摇摇晃晃地说:
“今夜你必须把他找回来,天亮前,他要是还没有影踪,——”
看守府门侍卫连滚带爬冲进来,拯救祁宴:
“大人!夏公子回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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