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二十分钟后,船停在上特劳恩码头。白朗大老远就看到铺天盖地向日葵。视野里,平原仿佛块骤然被泼上浓烈油彩画布,明亮金黄色成团晕染,开成片潮水般汹涌花海。
白朗兴奋极,几步从船上跨下去,又停在岸边,说:“从没有见过这多向日葵,都不敢往里走。”
祁斯年扶他把,说:“现在还不是最好季节,再过个月,雪绒花也会开放。那时候,向日葵还没有凋谢,从远处看起来,很像梵高画。”
白朗想想,下意识地说:“那以后们再来次。”
他用词肯定,并不是在征求意见,祁斯年闻言也不介意,伸手把水瓶递过去,语气轻松:“好。”
上特劳恩居民比湖对岸小镇要多不少。在此长居大部分都是热爱乡野生活人,也有租下度假小屋画家和摄影爱好者。今天正好是双休日,温度也适宜,不少孩子套着游泳圈在湖边玩耍。
白朗拉着祁斯年从花田间细窄田埂上走,两人花半个多小时,才找到卡尔地图上标注徒步山道。
即便这是条业余徒步线路,也绝不是能轻轻松松如同散步样简单走完。
卡尔为他们准备登山杖、救急包,以及些补充体能饮品。白朗想想,还捎上个可以挂在背包上外置音响。
此时此刻,这个音响派上大用场——它播放着马勒第五交响曲,雷,bao样旋律将远方阿尔卑斯磅礴气势毫无保留地带到恬淡悠闲花田之间。
“爬山也要听马勒?”祁斯年露出个无可奈何表情。
即使已经离开维也纳和乐团,白朗也依然没闲着,他几乎利用每点空闲时间来听读马勒五,研究它调性和和声。祁斯年陪着他听几次,在这样频繁重复下也着实有些招架不住。
白朗乐,他佯装皱眉道:“您可是E团唯首席,怎可以不想听们要演奏作品。”
祁斯年沉默会儿,伸手把白朗背包拉链拉上,说:“你还是放过吧。”
白朗听他这说,笑出声来,也有点不好意思,说:“抱歉,是之前练琴设置循环播放。你想听什?古典乐?流行乐?还是爵士或者摇滚?”
“都可以,相信你品位。”祁斯年笑着看向白朗,突然说,“听过那句台词吧?Youcantellalotaboutapersonbywhat'sontheirplaylist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歌单能品味灵魂。”
白朗慢悠悠蹭到他身边,故意说:“只知道后面那句:歌单能听出个人有没有出轨。”
祁斯年闻言,露出似笑非笑表情,静静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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