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康后退步。
他没有躲避眼神,但他确在按捺着想要说出口话语,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回答,而他回答,将会作为在之后岁月里如何对待他重要依据。
过会儿,他轻轻地说:“也只是想有个妹妹,想有个家人。”
“齐媛媛不配做你妹妹,就是你家人。”
齐康闭闭眼,他说:“爸妈临终前,曾经叮嘱过照顾齐媛媛。”
“记得他们是出意外。”
“车祸。”
“进抢救室前你见最后面?”
“没见到。”
“那遗言,是谁转达给你?”
“……”
“齐媛媛?”
“……”
齐康没有说话,但已经得到答案。
“齐康,你说,有没有可能,齐媛媛编造段遗言来骗你。”
“……许皓然,”齐康声音里带着极深疲倦感,“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坏。”
“是将人想得太坏,还是你不敢面对真相,不敢怀疑你户口本上仅剩亲人?”
齐康睁开双眼,他看着,满眼都是无奈:“别再深挖这件事,好不好?”
“那你同意将齐媛媛迁出齐家户口,”没有停顿,继续说道,“当然,程序已经走得差不多,即使你不同意,也没什影响。”
“齐媛媛她人在国外,碍不着你什事,你为什偏偏要难为她?”
“乐意,喜欢,看她姓齐不顺眼。”
“不会同意……”
“那就继续调查当年你父母遗嘱真相,想,急救室门前应该会有常年开启摄像头,再不济,调查下当年参与诊疗医护人员,总归能真相大白。”
“纵使是谎言,也靠这个谎言活这多年。”
“你这话逻辑不对,”眼见着齐康放缓语气,也跟着放缓语气,试图将彼此之间矛盾弱化消弭,“你不是个脆弱人,当年虽然遭遇意外,随着时间流逝,也能慢慢熬过去。齐媛媛靠个谎言哄骗你对她百依百顺,她这是趁火打劫。”
“首先,妹妹未必骗,再者,她度是精神支柱,是靠着她才熬过去那些睡不着日夜,得直提醒自己,不能倒下,还要和她相依为命,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齐媛媛不是你妹妹,纠正下,她也不叫齐媛媛,现在叫田媛媛。”言语愈发平静,仿佛单纯在阐述事实,“你说相依为命,是指她骗走你父母留给你绝大部分家产,拿走你‘卖身钱’,逼迫你放弃学业,最后拍拍屁股出国?你说精神支柱,是指她出国后每年雷打不动地要四万块,变相迫使你在婚姻关系中地位越来越低,又不得不日夜干活,为攒够钱?”
齐康又不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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