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言也依然免不腰酸背痛。
可他心中牵挂着好友,思索再三,还是忍着不适上严公馆开导人去,好在九爷担心他怕鬼,把司机王向才留在府上专门开车接送他。
自严书桥拜托自己陪他赴宴那日起,托陆二小姐福,陆太太生日宴又足足拖个月,严书桥从开始跃跃欲试,到后来胡思乱想,最终又变回愁眉不展。
他最常说句话就是:“惜言,你说陆凤眠会不会是有心上人,所以才不愿回来?”
沈惜言没辙,也盼着那陆二小姐能早日回来,不然他那相思成疾发小儿非要憋死在死胡同里不可。
许是兄弟二人祈盼太过诚恳,某个风和日丽下午,陆凤眠终于回来,宴会即刻定在两日后,请帖也天之内发出去,沈惜言也收到份,不过不是严家帮他要来,居然是施耐德向陆太太提出邀请他。
大清早,沈惜言就去利威洋行取法国运来钻石项链,为给严书桥撑住场面,他之前专门去向严夫人打听消息,得知陆太太是法国人,最爱珠宝首饰,便挑这极其贵重礼物。
项链拿到手,沈惜言站在灯下看成色,忽然听到身后楼梯响动,他回头看,只见群人正浩浩荡荡地上楼,经理热情地在前头带路,而被簇拥在中间,扮相前卫大胆女人,竟是严书桥梦中情人陆凤眠!
阵香风拂过,沈惜言打个大喷嚏,随口嘟囔道:“好大排场。”
副经理闻言笑道:“哟,这位可不得,连咱行长都得供着。”
“认得,陆凤眠嘛,《多情恨》就是她演。”沈惜言说着回头看眼,陆凤眠已经坐下,她从手提包里拿支烟出来,旁随从立刻擦洋火替她点上,她丹蔻纤指夹着香烟,对着窗外吐口烟圈,那容姿,确叫个风情万种,不可方物,比幕布上还要好看数倍。
“岂止啊,沈先生外地来有所不知,人可是外交部部长二千金。”副经理顿顿,凑到沈惜言耳边低声道,“据说,她还是赵家未来少奶奶呢。”
沈惜言心中咯噔跳,蓦地攥紧手中项链,被那钻石硌得生疼。
“哪个赵家?”
“咱北平还有哪个赵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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