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得来手术台,所以直在保守治疗。
“止痛针不能直打,药效过之后它就会比较痛苦。”医生说,“先试试看它会不会好转吧,如果后半夜还是不行,你们可以考虑安乐死。”
沈绣身体抖下,江新停握握她肩,回答医生:“们会考虑,谢谢。”
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椅子上等,等个奇迹。
江新停想让沈绣心情好些,从双肩包里掏出个被精心包装方形封套,递给沈绣:“在奥地利偶然发现。”
沈绣接过来拆开,是盘黑胶,封面图案轻微褪色,角落有些收藏者签名,隐约能看清右侧印刷着演奏者名字——AmandaShen。
这个名字消失太久,她自己都有些遗忘,也不知道江新停从哪里知道。
“里面收录您欧洲巡演时弹奏曲目《柴可夫斯基第钢琴协奏曲》。想您会喜欢。”
喜好和过往被珍视感觉已经很久违,沈绣多年以来第顺位是母亲,第二顺位是妻子。生下程思稷之后,友人送礼物从曲谱、唱片、艺术品变为婴儿奶粉、纸尿裤。她身材走样,尽管花钱维持,但仍然大不如前。时间久,她不提过去,也就没人会提,提相对惋惜,有时候她还要反过来安慰对方,切都是自己选择。她性子骄傲,觉得这样很没意思。
但看到这张唱片,还是会觉得心弦拨动。
二十多岁时弹奏旋律,被记载下来,人间辗转,光阴剥落,最后落回到自己手上,感觉很奇妙。
她揩把眼睛,说:“谢谢。”
晚上九点半时候,程思稷赶来,腰果已经不清醒,止痛针药效早就过,它疼得只有出气,听不见进气。
最后程思稷在安乐死单子上签字。
等上针,腰果反而有点回光返照意思,眼睛变得很亮,又很潮湿,江新停把海绵宝宝玩偶塞进它怀里,它用前爪将它扒拉两下,搂紧,然后奋力抬起头蹭江新停和沈绣手。
开始注射,液体点滴流淌。沈绣哭得有点站不起来,程思稷和江新停直扶着她。
“不疼吧?”沈绣再次问,她已经问不下五回。
程思稷不厌其烦地耐心回答:“妈,不会疼。”
过分钟,腰果还是醒着,叼着海绵宝宝,推到沈绣手里。
沈绣捂着眼睛忽然说:“要不算,算……们……”
她想说,回家。
又想那些药水不能倒灌,已经打进去那些,会怎样。
江新停尾音也带哭腔,竭力撑住沈绣身体:“妈,你再亲亲它吧……”
话音没落,腰果就闭上眼。闭得挺安详,就像看电视时候,在沈绣腿边睡着。
六年前失去小啾,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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