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静地抬起手臂,调整姿势和角度,仿佛个画家在选择最美妙临摹位置。
就在所有人再次屏息时候,他突然放下枪,问:“有烟吗?”
在这样紧要关头,提出这样无关紧要要求显然在卢老板意料之外,面对对方哑然,方应理耸耸肩,解释:“关整天,很闷。”
尽管增加点麻烦,但这需求无伤大雅,很容易满足,也不会影响结果,卢银露出理解微笑,从口袋掏出盒扔过去,方应理单手挑开盒盖,夹根叼进嘴里,那个缺少无名指缅甸男人走上来将烟点着。
他重重吸进口,熟悉辛辣气味袭进肺腑使得他陶醉地闭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乌色更深些,显出锐利锋芒。
“缅甸烟不行,还是兰州好。”方应理捺捺嘴角,表情惋惜,“如果你有幸到中国坐牢,可以试试。”
面对他挑衅,卢银笑起来,目光倒带着几分欣赏:“那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。”
方应理摆出个不置可否表情,随之举起枪,再次对准阿闵。他手持过枪,很稳。
“方应理。”任喻尾音在抖,他想阻止,却不知道以什立场来阻止,如果方应理不开这枪,死就会是自己。同样,如果他调转枪头,用它对准卢银,那卢银只有16%概率死去,而自己却是100%。
5——
卢银乐此不疲地再次开启这场极尽折磨游戏。
可话音未落,方应理就已当机立断扣动扳机。
咔哒。
任喻眼皮应声抖动下,但硬撑着没有闭上,隔着方应理吐出袅袅烟雾,他看到枪口是冷,阿闵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。
掌声在阔寂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,卢银拍击着,赞叹着:“看,方大律师最终还是开出这枪,其实杀人就是这简单。当是个坏人时候,你也不得不成为个坏人。善恶都是相对。”
看不出方应理有没有被说服,他咬着烟蒂,沉默地将枪扔回卢银怀里,走回任喻身边。任喻看清他额上沁出汗珠,也在同时发觉自己眼眶酸痛。
他活过来。呼吸带来痛觉。痛觉带来爱人抚慰。
方应理在被重新绑缚起来之前,偷偷紧握下他冰冷手指。
重新绑好后,他们被带走。或许源于卢老板对这场游戏续集还抱有期待,又或是他对方应理莫名兴趣,总之这次没再将他们关去水牢,而是个仓库。环境比水牢好点,至少能稍微打会盹。
“睡会吧。”方应理说。
但怎可能睡得着,心跳还没有恢复平静。“不困。”任喻靠着柱子,眼睛干涩,刚刚画面帧帧地在脑内重复播放,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,他知道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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