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胎在路面刮出道煞白刹车线,惯性使然,任喻向前猛地扑,胸膛撞击在方应理后背上,指间攥住已和高速风样尖锐,所向披靡。
任喻松开手,带着计谋得逞般笑从后座跳下来,被取下头盔方应理强势地捞着腰反身摁伏在温热车座上。
发动机热气熏人,肾上腺素还没降下来,心跳如擂鼓,片轰鸣。皮肤还滞留速度带来撕扯感,剌剌地干枯着。
巨大桥洞下,昏暗无光,但对方眼底却飘渺盏光斑,不知从哪里投进来,又或者它本身就是光源。
……
星光跟着呼吸频率在闪,汗液金粉样,在反光。
虫鸣夏,猫叫春,风穿林打叶。斗转星移,天地之间,就剩这两个幕天席地人。
没有接吻,不需要爱抚,轰鸣马达与飙升速度已为他们做过前戏,此时此刻只有,bao力镇压。
……
100码。150码。180码。
方应理再提速。
手机铃声响,方应理分神看眼,是娄裕,然后单手划至接通。
“怎样?”电话那头问。
方应理眼皮都在用力,目光死死锁定任喻脊背,用刚刚沾染薄薄污灰手指将那片极致白玷污出道触目惊心黑,从那句梵文中间划过,将它击穿。
“试驾,感觉不错。”
回答语气很平稳,只在尾音里听出隐晦沉喘。但倘若是飙车过后,也非常合理。
直到任喻半哼着抱怨:“太快。”
还是非常合理。
任喻忽然感到自己就是这辆哈雷。被方应理彻彻底底地骑在身下。
后来他们开着这辆车回家。
道路两侧泼天深绿,恰如其分地推进夏天进程。任喻想,今年头伏或许会来得更早些。
回程已是深夜,车速缓慢,两个人都懒洋洋,空气里漂浮着淡淡栀子花香气。任喻被折腾得腰酸,加上内裤脏没有再穿,因此内里是空,外裤磨着被蹭得发红臀|瓣引起不适,就更懒得动弹。他嘴里叼根烟,整个人伏在方应理脊背上,还是不戴头盔,副爱死不死样子。
低头又看到方应理那件冷酷得要命黑色夹克口袋里塞着他内裤,觉得好荒谬又好性感。他手指伸进去将内裤勾出来,迎着风猎猎,像招展盏狂野旗帜。
他喊声,只是个音节,类似“喂”“嘿”之类,没有什实际含义。在空寂黑夜里像划出根火柴,亮得招人侧耳去听。
“早就想做这种事。”任喻说。
“在机车上晾内裤吗?”
任喻在风里笑得很大声:“你不觉得很酷吗?”
“超速边缘挑逗,旷野上偷情,还有毫不掩饰****内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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