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理视线停留在任喻鼻梁上,他刚刚蹭去油墨时太过用力,现在那里在泛红。
“对吃饭喝酒不感兴趣。”
他直接拒绝,甚至吝啬多委婉句。
“但生日哎。”任喻将身份证举到对方眼前,“看到吗?如假包换。”
身份证确实是真,名字也是,但他毕业后、出国前改过次名,现在几乎很难通过任喻这个新名字解到他出国之前前尘往事。
被猛然放大数字占据视线以至于瞳仁短暂失焦,方应理只敷衍地掠过眼便毫不客气地开口:“任老板很缺朋友吗?们并不熟。”
换谁都会觉得很难接句话,好在任喻在跟他短暂相处中已经有些摸到门道。
他压近步,眼底日色炽亮,脸上露出讳莫如深表情:“可是,有个问题只有方先生知道答案。”
方应理扬眉:“什?”
“内裤是什颜色。”
方应理短暂愣怔,脑子里骤然出现那天在搏击俱乐部他看到那抹灰色布沿,和皮筋勒出淡淡红痕白皙腰腹,眼神立刻变得暧昧不清。但他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掏出烟盒,敲烟时候任喻观察到他指骨上刀伤色泽变暗,呈现愈合趋势,只余道狭浅暗红色线段。
方应理低头点烟,第遍打火机没有打燃,第二遍才擦出火焰将烟点着。
吐出口稀薄烟圈后,他垂着眼睑和任喻对视:“灰色。”
“这样还不熟吗?”任喻提起唇角,压低声音,好似在袅袅烟雾中同他分享个秘密,“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内裤颜色。”
方应理瞳仁颤颤,距离足够近时候,可以嗅到任喻身上很清淡椰子味道,就在这时,任喻向后拉出步距离,仿若刚刚只是好友间说笑。
“来吧。”任喻挥挥手,“晚上九点,千夜酒吧。”
千夜酒吧老板其实并不是他。
而是他好友,楚惟。早期时候他确实帮过点忙,取个名字,搭下台。但他不是个心定,要他兢兢业业地经营这份实业实在太难,等楚惟开张时候,人已经跑到美国唐人街给个老中医打下手去。
好在朋友多好办事,这次做人设之前,任喻就跟楚惟打好招呼,分他半个老板当当,拿到尾款他就完璧归赵。
楚惟擦着酒杯,看他支使小弟们挂生日快乐彩色气球,有点忍俊不禁。
“认识你八百年,头次看你拉排场过生日。”他说,“你就编吧。估摸着人家就不会来。”
“不来就当过生日呗,你自己都说难得次。”任喻在高脚凳上坐下,“叫堆美女朋友,你就尽管上好酒招待着,不信方大律师清心寡欲、油盐不进,但凡要是看上款,事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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