呈,潭淅勉看起来倒很平静,像是这样口气赶来医院早就稀松平常:“她这几年时病时好,没办法连续做事情,念书工作都不行。回南京后又加重,傍晚时犯病,偷跑到顶楼,被护士拦住,张医生给打电话,来,就切都好。有时候是这样,如果不是身处医院,会觉得这个人没什不同。”
此时大雨停息,昏天黑地,地上积淤遍布,水洼里映出彩色霓虹,既脏且明,潭淅勉手插在裤兜里,在林立香樟树阴翳下慢慢往前走,走着走着好像又变成十八岁潭淅勉,没那游刃有余,有点彷徨,又有点不甘。
“有些人离开带来影响很顽固,这个人越好,越顽固。们是走得出来那种人,可小栩走不出来。”
喻呈大脑在飞速运转,他记得潭安林去世时潭宁栩高二,她哭整天,第三天肿着眼睛乖乖跟着常苒去殡仪馆,个月后她在校运动会拿女子800米冠军,宋东凭带她去吃麦当劳,送她两条金鱼,年后她升高三,靠咖啡因度过高考,考完试出来和同学彻夜K歌,看起来和普通兴高采烈毕业生并无区别。
如果是因为潭安林,他当时不可能没发现,那如果不是潭安林,就只剩下唯答案。
“小舅舅?”
喻呈无意踩进滩污水里,啪嗒声,光影全碎裂。时间空间好像轰隆作响,朝那个不算炎热夏天驶去,那些碎开,被鞋底带起珠串,变成音调各异遥远呼唤——
“宋东凭。”
“宋东凭?”
“宋东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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