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椅,示意开车,又再次叮嘱程东旭,“但在此之前,你别多嘴,尤其是之前新庭事和徐令妤。”
黑色梅赛德斯缓慢驶出小区,汇入车流,陆荷阳拉紧窗帘,吁出口气。脱下坚硬伪装,他生命力被抽而空,他感到自己就像是这个初秋枝头第片黄叶,随时摇摇欲坠,零落成泥。
其实刚刚在梁溪镇苏醒时候,他确实有过短暂记忆模糊,但他午饭前就记起切,包括自己受伤前因后果、老师身份,还有傅珣。
十年前他手握小刀时与他凌空对视时泄露软弱,他侧耳倾听时眼底专注与幽深,他忌口,他流汗脊背,他在床上习惯,他抽烟时掉梢起眼皮姿态,最要紧是,他订婚。
块模糊玻璃被擦拭掉脏污,露出透亮真相。他不得不直面这切。
他思考过傅珣来寻找他目,占有欲也好,没有报复够也罢,刺激驱使或者是觉得自己还身负“嫖客”责任,傅珣就像是只野狗,有咬死不放决心。但对陆荷阳来说,如果傅珣注定要踏入段正常婚姻,作为兄长,作为个有自尊心人,他有必要尽快结束这段荒诞关系,让他回到他挚爱未婚妻身边去。
于是他决定装作遗忘切,对没有血缘关系兄弟,他们拥有不过是共同记忆罢,只要没有这些,他就可以彻底割断他们之间联系,足以使得傅珣逐渐对他失去兴趣,也不必再负有任何责任。
这就像是场没有麻醉手术,锋利刀刃点点割开皮肉,陆荷阳可以明晰地感觉到被切开钝痛。
而他希望这切对傅珣来说,只是丢掉个玩具,那简单。
陆荷阳在椅子上坐下,陷进椅背里,口袋内侧突出个角,大约是手机坚硬边缘抵住大腿,惹人不适。
他伸手掏出来,却意外地发现,这并不是他到青岗市后新换手机,而是之前被傅珣拿走那个。
并被没收,自然还有存在新手机里温吉羽电话号码。
大约是在飞机上趁他睡着时换掉。
陆荷阳瞬间有哭笑不得心情,打开手机后,除几个APP顶着待更新红点外,并没有太多未读消息提示,他翻阅微信,发现傅珣像个称职秘书,周到地打理切。比如和王院长请假,以陆荷阳口吻,向甘棠解释近期未能出勤原因,甚至和课代表寒暄或是提供个不能立刻回答问题借口。
最令陆荷阳哑然失笑是,其中有条消息来自他在美国导师Edward,用英语询问他近期是否有空参加场学术交流会议。傅珣也用英文表达近个月无法确定行程,容后再议意思,结果Edward饶有兴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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