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包扎出来,天已经黑,又因是工作日,路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在走动。
想起出门前张开霁采购计划,缩缩脖子,盯着鞋面言不发。
面对如此冷淡街景,张开霁哈口气,搓搓手,仍然兴致勃勃地提议:“走吧,去商场逛逛,顺便暖暖身子。”
要想暖身子,回家不是更快吗?忍不住在心里埋怨。
不过埋怨归埋怨,人还是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。毕竟是害得他破相,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,晚上指不定会做怎样噩梦。更何况,出门走得急,没穿外套,而手机和钱包都在外套兜里,如果现在不跟着张开霁,就得个人顶着寒风走个小时车程走回去,只怕到时候还没走到家门口,人已冻成冰棍。
张开霁丝毫不在意冷淡,继续说着他圣诞计划。
他想在家里放个圣诞树,说不要,占地方。
他计划圣诞当天订个餐厅,说不去,人多很挤。
他问想要什圣诞礼物,说不过洋人节。
他试探问对新上映电影有何看法,双手插兜,决心不搭理他。
对他来说,沉默就是默许,于是他自作主张地安排好圣诞那天行程。
撇着嘴,不知该说他什好。越想越不对劲,先前光顾着愧疚,都没想过这切都是张开霁故意安排。
他先是在家里装出副鼻梁骨折假象,害得心慌着急,连外套也顾不上就急匆匆带他出门,然后又利用目前不敢独自开车上路胆怯,诱骗抛下出行更方便私家车,选择出租车。
结果谁想,到医院,人家医生问他伤势如何,碰鼻子疼不疼,他又给医生说只是小打小闹,不碍事。
简直就是把进医院当儿戏,亏得真心实意地担心他会不会因从此破相,哪想这切都不过是他为顺利把拐出来诡计。
以前都不知道他这有心机,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些花招。
因为外面刮着风,张开霁把他外套脱给,自己则穿着件毛衣硬抗着,都看见他好几次搓手上鸡皮疙瘩,但还是嘴硬说自己不冷。
他那破毛衣能挡个寂寞。不愿继续和他争执,便走在他正前方。风是从前面来,走在他前面,多多少少能替他挡点风。
见他又想同走成排,回头倪他眼:“老实走后头。冻死你,可不管。”
闻言,张开霁没再往前。
今天室外温度感人,走在路上,只能听见呼啸而过寒风声,以及和张开霁前后脚步声。
过会儿,张开霁突然开口道:“西西,你总是这样。”
“哪样?”冻得嘴唇哆嗦,才不想听张开霁废话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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