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，绕
大圈，又回到原点呢。
头冒虚汗，指尖发麻，陆星嘉虚浮着脚步进二中
教学楼，找个厕所钻进去，冰凉水泼在脸上。
这样不行，他必须要冷静下来。
陆星嘉盯着汩汩流水发呆，努力调整着自己情绪。
深呼吸。
再慢慢吐出来。
……可是还是好紧张，好害怕。
心脏闷闷，下下敲击着胸膛，他想要仰头看看明媚太阳，头顶却是积满污垢还有些渗水天花板。
阵脚步声传来，像是所有感应般，陆星嘉下意识地转头，突然看到秦暮冬身影。
他用两秒钟时间才确认这不是幻觉，因为秦暮冬也明显愣怔下，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。
沉默片刻，秦暮冬微微颔首，算是打招呼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卫生间。
“等下！”情绪先理智步做出反应，陆星嘉出口叫住他。
秦暮冬脚步顿下，又要继续往前走。
陆星嘉冲上去，拽住他衣角。
所有紧张、害怕、烦闷、不安在这刻凝聚在起，化为最后勇气。
“秦、秦暮冬，”念出这个名字，陆星嘉嗓子紧，心尖不由得轻颤着，但还是艰难地，把剩下话说出口，“
知道你可能不太想和说话，可能讨厌，可是、真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陆星嘉顿下。
他嗓音很轻柔，也很低沉，带着点儿鼻音和尾音，就这
清晰地落入秦暮冬耳朵里，“真很在意你，真把你当成最重要个朋友。”
“现在脑子很乱，很难受，也不知道想说什，不知道在说些什。就是、好紧张，你能不能……安慰句，就句，就好。”
那小心翼翼，又那委屈。
秦暮冬身体蓦然僵硬，藏在衣袖下手紧握成拳，凸起血管清晰可见。
眼底无数情绪翻涌着，互相吞没撕扯。
许久都没有回应，陆星嘉心点点沉到谷底。
所有负面情绪股脑地压过来。
就这样吧，他想，大概确实是他无能，他做都是徒劳。
陆星嘉狠狠地把眼泪蹭在袖子上，愤愤地打算离开，下秒，温热手掌贴住他脑袋。
“……加油。”
秦暮冬声音压得很低，但字字清晰，“别怕。”
沉默片刻，他又补充道：“没有讨厌你。”
坚持六个月堡垒就这样溃不成军。
秦暮冬突然发现，逃避并没有带来丝毫用处，欲望反而在压抑中愈演愈烈。
听到陆星嘉委屈哭腔，他只想抱着他，把他狠狠地抱在怀里，攥入骨血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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