咧嘴。
而宋靖这边,眨下眼睛,又眨下眼睛,虚脱地趴在桌子上,阵阵地难过。
这难过是波未平,波又起,且次比次强烈。不能想,想就后悔,悔死。
他曾打开过自己,拥抱他,和他做最快乐事。
尝到过这样甜头,再戒掉它,怎受得。
不过几个月,他和他发展迅速,做梦般,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之前是怎过,太遥远。
他就这样任那难过发作着,难受着难受着,暮色降临,血淋淋。也不知道什时候到家,不知道什时候躺到床上。
浑浑噩噩,晚什都没做。
临睡前,他习惯性地打开那只手机,没有任何消息。往常晚上,它总会发癫,现在也不癫,静得和死样。
他想他心也该死,可它好端端,活在自己腔子里,不仅知道疼,还知道热。跳得他心口疼,腰肢疼、脑子疼,浑身都疼。
他辗转反侧睡不着,想,这就是分手。短短段恋爱,这就完。
早上醒来,和死过回,又重新见到这个世界样。恍如隔世,苍老几岁。
他依旧按时吃饭、按时出门,坐老旧那趟公交车到校门口,正好遇到贺文舟从校车下来。
他和他当面撞上,彼此认识,但彼此都没说话,当不认识,各自跟着同学进去。
进校门,有拦着查校牌,贺文舟根本没穿校服也没带校牌,切好像回到最初样子,他吊儿郎当当众走过,还搡下检查员头。
宋靖没力气理,他直没力气。当天就是在那种彼此不认识气氛中,胡乱地过。怎过也不知道,宋靖发试卷,发到他位子,两人不小心目光相触,贺文舟冷冷淡淡地看着他,太难受。
不能接触,接触点,翻江倒海地难受。
难受得宋靖回到座位,手指攥紧,出身汗。贺文舟气息奄奄,趴在桌子上不动。
他很难受。
又是那种要生病难受。
他小时候也是难受就生病,感冒发烧,像个病孩子样发着热就退不下来。后来家里人轻易不敢气他,气他,他就生病给你看,这怎办。
贺文舟直趴在桌子上,也没人管他。宋靖偶尔几次回头,看他沉沉地歪在桌子上,刘裴过去摸摸他额头对他说几句,他提着颗心想听说什,可怎都听不到。
他想他是难受吗?
如果他难受,自己也难受,那何必还要分手?
可是不分手,让他容许那女孩在他们之间做什“普通朋友”,他受不。
这边胡思乱想边提心吊胆地难受着,贺文舟反而很坚强,直没回家,就趴在桌子上。
宋靖根神经牵动着贺文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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