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铃响过两遍,米贝明从床上弹起来,没有要下楼去意思,而是来到落地窗边,把厚重窗帘猛地拉。
楼下不是梁绪。
米贝明心头狠狠跳,很快又把窗帘拉严,站在隔绝阳光房间里屏住呼吸。
还以为是梁绪,本想吼他“没带钥匙用指纹啊”,却没想到是季戎。
季戎,季戎。
米贝明咬紧牙齿,像要把这个名字彻底咬碎。
他小心翼翼地躲去墙边,手指拨开条窗帘缝隙朝楼下偷窥,看见姓季男人站在篱笆前,穿着得体西装,深蓝色,边欣赏已经开败马鞭草,边举着手机在打电话。
第遍响很久,没有接通。
第二遍也是如此。
第三遍之后,季戎没有放弃,面上毫无愠色,继续拨通第四遍。
米贝明闭闭眼,胸口比压着磐石还要难受。
直到第五遍,对面终于接起。
季戎语气不露破绽:“喂,梁绪哥,在星垂天野,在你家门口。你不在家?”
米贝明在心里回答:不在,在也他妈不给你开门。
“是有点事是这样,首先要跟你道歉。”
季戎走到铁架秋千前,顿足在前,没有坐上去。
“上次板材供货有问题,们几人临时碰头开会,记得?你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,在上面发现你头发。偷偷拿走,拿到医院去做契合度检查。”
季戎背对着别墅,米贝明露出半只眼睛惊诧地望着他背影。
“梁绪哥,和你契合度有83%,这就是来找你、要告诉你事。”
十月寒潮席卷小伏都,阳光稀薄,什都晒不暖。
米贝明直在墙边站到天色黑透,石像般,从脚底凉透到指尖。
床头柜上有光点在闪烁,是手机呼吸灯,微信消息弹出过好几次,米贝明根本不想看。
他来这里干什?
梁绪最近忙得可以用“离奇”来形容,但是明天是梁绪易感期。
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,他算着日期,和梁绪说好今晚来过夜,来做爱,陪他度过接下来三天。
他痛恨Alpha易感期,被咬得十分烦躁,但是他没办法。
就像梁绪忍不住本能想要标记他,可是也没有办法标记成功样。
俗话不是说:Alpha和Omega天造地设,Beta不要妄想拥有他们中任何方。
米贝明瞪着虚空,眼睛酸涩不已,猜想季戎知道明天是梁绪易感期?
他不该翘班跑来睡大头觉,实习生社畜生活比想象中要累,他还不如在工位上受工作折磨。
米贝明迈开僵硬腿,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。
他走到床边,摸亮床头灯前先看眼手机,梁绪最后条消息来自于十分钟之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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