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过往声音自四面八方向他而来。
鹤唳九霄,自当扶摇万里,无樊笼之伤。皇兄,这世上事情,绝不是抓得越紧,就越不会丢……
天下俊秀少年何其多,陛下何必可着这个可怜孩子折腾呢……
您贵为天子,自然可以用权势压人,用武力逼人屈服,这是谁都阻止不……他依然是陛下昔日看重人,不是吗?
情愿死在流放途中,情愿从没遇到过你,也好过如今这样,在这宫城里做你宠物……赵钧,如果没有那两年,也不会爱你。
寒灯照孤影。赵钧枯坐着,心下阵阵悲怆。
他究竟是怎样洪水猛兽啊,郁白宁愿假装痴傻也不愿以真面目相对,宁愿服毒自尽葬身火海也不愿留在他身边,宁愿死之,也不愿对他多解释个字……可是他能怪谁?怪郁白冷漠无情,怪郁白心太狠吗?
他们也有过那美好初相识。
冷月如霜洒落,赵钧全身发冷。如果他不去找容寸心来识破郁白伪装,那阿白是不是便不用忍受这毒药火海之痛?如果他不曾用郁菀凤十等人多加威胁,那阿白是不是便不会雪夜长跪染身病症?如果他不曾用诸多手段强取豪夺、逼迫郁白屈从自己,那……那他们如今会不会是另外种模样?
正如郁白昔日所言,没有那多如果。
天边浓云无声散去,露出半块银白月亮。
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,而今明月尚在,彩云已散。
“罢,去吧,去吧……”赵钧略微踉跄着起身,声音喑哑到他自己都听不清楚,叹息随着风消散在安息香浅淡香气中,“说到底,是对不住你……去吧……”。
数日后,有帆船自长安沿渭水南下。
船行颠簸。郁菀匆匆踏入内室,正见郁白躺在床上,双眸紧闭,额前却是冷汗涔涔。她记着大夫嘱咐,快步上前,却听郁白双唇嗫嚅,模糊不清地念着:“赵钧……”
赵钧……自踏上这南下帆船,这已不是她第次从弟弟口中听见这个名字。她知道,那名字属于如今九五之尊。
郁菀心下叹息,持绢帛拭去郁白额前冷汗,柔声唤道:“阿白?”
清风活泼泼地撞开窗子,唤醒沉眠旅人。
郁白猝然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是两岸挺秀青山,双手轻柔地为他拭去泪珠:“阿白,们回家。”
青山绰绰,江阔云高。
远望水天色,近看波光潋滟,时有水鸟振起雪白羽翼,自微澜碧波上滑翔而过,清风鼓足劲儿扬起船帆,景情恰如当年幽闭深宫、不见天日旧梦,那是万卷文字也不足以描述风月无边。
郁白怔怔地看着这切,忽地潸然泪下。
成元四年春,郁白于弱冠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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