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郁白站住脚步。他听到赵钧说:“别走。”
已经晚,郁白想。他低下头,想从赵钧手中抽出自己衣袖,然而赵钧抓太紧,他唯恐把人吵醒,犹豫片刻,只得褪下外袍,着单衣出门。
——后来赵钧曾想过,如若彼时郁白踏出门脚步不曾那毫不迟疑,他或许都不会用那偏激又严苛手段再次折断郁白幻想。然而对彼时他来说,他所有耐心和包容,都在郁白推门远去、只剩下个模糊白色影子时候消磨殆尽。
不知何时,天幕中圆月皎皎,乌云尽散。
凤十已在门外等候良久。终于见郁白出来,他将个包袱递到郁白手中,正想说什,眉头忽然皱:“你外袍呢?”
“出来急,忘记。”郁白随口搪塞着接过包袱,“有劳。”
你这哪里是出来急,分明是……凤十决定在这件事上闭嘴。他欲言又止道:“阿白,你有没有想过,在此刻得到你姐姐消息,其中是否有诈?”
夜风自燕南阁吹过,散满天清冽酒香。星辰亦沉醉其中,忘发光。
郁白道:“何尝不知,但赌不起。”
“当然知道,在即将离开时得到姐姐消息,极有可能是他授意。但哪怕只有万分之可能性,都赌不起。做不到明知姐姐有可能留在宫里,却还个人出宫潇洒这种事。”
赵钧将他软肋拿捏如此精准,寸寸都戳在他最脆弱心尖上。他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被赵钧盯着,也只有在这样时候,赵钧醉酒,他才能放下心地去清宁殿探寻其中消息。
他掂掂包袱,出其不意地问道:“此事之后,你待如何?”
“……如何?”凤十愣片刻,“大约……还是这样吧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话……”郁白话说到半,又摇摇头,自嘲地笑笑,“罢,过今夜再说罢。”
郁白怀抱装着侍女衣裳包袱自燕南阁中消失,却没发现自己背后有双眼睛如影形随。当他最终在清宁殿前驻足时,身后那双眼睛渐渐酝酿起寒意。
这些郁白概不知。
清宁殿是前朝景妃宫殿,自景妃去世之后便再无他人居住。郁白隔着枯萎花藤和薄薄窗纸,窥视许久,未见清宁殿外有人看守,却隐隐瞥见烛火微光。
豆大烛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,似乎在等着他走入其中。
——门很轻易地被推开。
作者有话说:
今天考完两门,觉得现在心情非常适合写虐文(?_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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