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他凉凉地笑声:“自作多情。”说着便自顾自往旁边坐下喝茶去,留给郁白个冷漠后脑勺。
郁白也不恼,顶着烈日,试着挽起弓。
——弓拉如满月,箭射似流星。
他弯弓搭箭,瞄准远处箭靶,身后却环上个身影。
那人环着他,手覆在他手上:“如何?”
真是够。郁白:“……甚好。”
“比那鹰骨手钏如何?”
郁白顿,转过头去。背后环绕姿势让两人贴极近,几乎鼻尖对鼻尖,皇帝眸中那丝未来得及撤去不悦全数落入郁白眼里。
争风吃醋——郁白心里蓦然划过这个词。
他没想到,自己还没来得及为赵钧不存在妃子争风吃醋,这位皇帝陛下先为个匈奴王不满。
思及此,郁白没忍住笑出声。
赵钧冷眼看着他笑,不客气地上手捏捏他脸颊:“乌楼罗想带你去草原,你去不去?”
“若陛下愿意,自然求之不得。”
“若朕不愿呢?”
郁白发现,到这种时候,赵钧自称又会变回那个冷冰冰“朕”,仿佛是故意充气场样。
“如果陛下不愿……”郁白拉长声调,“那只好辜负单于番盛情。”
辜负个屁。你就知道辜负别人,怎不知道还辜负朕呢。赵钧心里咕噜咕噜冒着脏话,转而想起乌楼罗那胆大包天王八蛋已经被自己关进诏狱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心中方略感安慰。他抚抚少年脸庞:“不用管别人,想去哪里,朕带你去。”
郁白笑:“言为定?”
“言为定。”
“扣弦,下沉,开弓——”
郁白其实有些恍惚。
生辰礼……没想到除长姐,头个正儿八经记着他生辰、给他送贺礼竟然是赵钧。
——他原本以为那人会是自己未来妻子。
四舍五入,也算八九不离十。
长兄长姐都是父亲和嫡母最疼爱,他们收到礼物最多,郁白年纪小辈分低,又不受重视,几乎没多少人记得自己生辰。父亲素来不管这些,嫡母偶尔提句,郁白每每客气地说着“其实自己也不记得,有劳母亲记挂”这样话搪塞过去,落得个母慈子孝好名声,生辰便也无声无息地过去。
……但,其实他记得比谁都清楚。
那是立冬之日,水始冰,地始冻,长河冰封,万物肃杀。塞北冬天,比任何个地方冬天都冷,他就在这样寒冷日子里睁开眼睛,懵懵懂懂地去看这个世界。
咻声,利箭破空,正中十环。
郁白望着那个明晃晃红点,脑中忽然浮现少年时候,躲在草堆后面看着父亲教大哥搭弓射箭时场景。
家里不曾在衣食住行上薄待他,只是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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