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学校路上齐彩直在他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奶奶本想让他留下,等退烧再走,奈何陈墨下午还有课,来去要花不少时间,只坐会就执意要走。临走前不容拒绝地拎走空水桶,说等上完课就给她把水送来。
他腿脚快,拎着桶就跑,奶奶跳着脚在后面喊,也没能追上。
齐彩自顾自地说路,从奶奶做饭很好吃,说到教室窗外树又掉片叶子,最后话题转移到陈墨身上,仰着脸好奇问道:“老师你住在哪里呀?”
陈墨留意脚下,及时避开个泥坑,顺便把她也拽过来,说:“学校后面。”
齐彩小脸皱,她去过学校后面,那里只有个破破烂烂房子。
她没继续往下说,陈墨低头看,见她噘着嘴脸失望,忍不住笑笑,顺手揉揉她头发。
齐彩头发不像别孩子那样干枯毛躁,柔顺得像是绸缎,扎成两个辫子垂在耳侧,看起来乖巧又可爱。
她年纪虽小,但依稀能看出来五官清丽,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,让人满心烦躁都能扫而空。
陈墨脑袋还是昏昏沉沉,脚步虚浮,全靠她路小心翼翼地扶着才没摔着,听她说话也不觉得烦,有搭没搭地跟她闲聊。
“老师你是哪里人呀?”
陈墨报上个北方城市名字,齐彩似懂非懂地“哦”声,接着问道:
“老师你是哪个大学毕业呀?”
“江城大学。”
小姑娘对所谓大学知半解,但对江城这个大城市名字很是熟悉,当即就“哇”声,仰头看他,眼睛亮晶晶:“老师你好厉害。”
陈墨笑笑:“等你将来考个更好大学,比老师还厉害。”
小姑娘坚定地点点头,认真道:“定会考出去!”
她本正经样子实在太可爱,陈墨嘴角始终挂着笑意,“好啊,相信你。”
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学校,趁离上课还有段时间,陈墨回屋子趴着睡会觉,醒来出身汗,精神倒是恢复些。
他来得匆忙,除衣服没准备别,眼下连个体温计都没有,自己试试额头,觉得烧应该退得差不多。
下午课讲是生字,需要笔划地教,教小朋友总得需要点耐心,节课进度极慢,黑板上字寥寥无几。
陈墨在底下转悠着看他们写字,孩子们对老师检查总是会不自觉地紧张,写着写着就抬起头瞄他眼,然后专心致志地对着黑板上字照葫芦画瓢。
陈墨看圈,最终无奈地认清个事实——山区教育确实落后。
别说写字,有些孩子连握笔都不会。
他好脾气地教遍又遍,病愈后身子发虚,讲到最后累得差点站不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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