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祁嘉进去探视。
他不像付泊如那安静,对着毫无意识陈墨顿自言自语,不说话时候就直叹气,越看陈墨越愁得慌。
医生说他危险期已经度过,再过个几天差不多就能恢复意识。
祁嘉看着他头顶缠圈绷带,唉声叹气道:“直担心山洪倒没发生,没想到你这个不省心居然把自己摔下山崖,亏你命大,只摔成个脑震荡,你说你要是摔成个半身不遂,下半辈子还得让付泊如照顾你。”
“学校那边都帮你请过假,昨天林奕那臭小子还打电话问你去哪,也没敢跟他实话实说,班里那群孩子都挺想你,听林奕说开始以为是考试没考好害你被调走,现在都铆足劲学,你也争点气,赶紧好好回去带他们上课。”
陈墨整个人昏昏沉沉,不知今夕是何夕,迷糊中只感觉耳边直有只苍蝇在嗡嗡,他烦不胜烦,动动手指,想找东西把这只苍蝇拍死。
“哦,忘跟你说,把你那些破事全抖搂出去,不然你藏着掖着辈子也不是办法,都是哥们,不用谢。”祁嘉还在自顾自地说着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,要起身出去,视线垂,落在陈墨不经意弹下食指上。
祁嘉:“!”
他猛地睁大眼,眼睁睁看着那根手指弹下后又静止不动,好像刚才只是场幻觉。
空气安静两秒,祁嘉张张嘴,还没来得及试探句,就见另根指头也动下。
手指皆朝向掌心蜷缩,唯有细长中指缓缓伸直,停顿在祁嘉凝固视线里。
陈墨四散意识逐归位,听出刚才是祁嘉声音,虽然没听见他在说什,但他实在忒啰嗦,念叨得人头疼,想说话又做不到,陈墨干脆给他比个中指。
祁嘉对着这中指险些热泪盈眶。
他探身上前,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想碰碰陈墨,看他跟个木乃伊似,又生怕给碰坏。
“兄弟……”祁嘉抑着快溢出喉咙激动欣喜,勉强压低声音对他说:“你能听见说话是不是?”
废话,当然能听见。
陈墨眼皮撑开半,嘴角微不可察地勾勾,大概是想冲他笑下,但最终还是有气无力地收回去。
祁嘉这下是真看清楚,吸口气差点蹦起来,还要再说些什,被在门外等候多时护士拖出去,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冲陈墨挥挥手,做个口型:“后天再来看你!”
陈墨先是不解,而后隐约猜到他为什说是后天。
祁嘉出去就撞见正靠在门边不动声色往里瞥付泊如,他脸色好许多,看样子是从昨天打击中缓过来。
祁嘉拍拍他肩,语气里是毫不掩饰兴奋:“那家伙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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