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骤然从云端跌下,不仅是身份上不适应,还有吃穿用度上骤减和宫里人敷衍和冷待,这些无不让他难以忍受。
陆清识没有经历过这种事,他自小锦衣玉食地长大,小时候陆承景溺爱偏心他,长大无论有什事都有沈明安帮他兜着、帮他摆平,他什都不需要去考虑,只要端坐着,便会有无数人对他言听计从,恭恭敬敬地伺候他。
好日子过惯,受人冷眼每时每刻对他而言都是煎熬。
现在沈明安是他唯救命稻草,他哪里还肯松手。
沈明安看着严厉不近人情,实际上最是心软,陆清识就抓住他这点心软,凄凄惶惶地哭着向他道歉,“先生,知道错,不该没有担当,不该徇私枉法,不该把你推出去替挡罪,真知道错,先生,求你,你带出去吧……”
沈明安沉默许久,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陌生。
从杜勒事情开始,陆清识所作所为就让沈明安失望至极,他不止次地怀疑自己,他尽心尽力地辅佐陆清识这样个懦弱无能、不辨是非人做太子究竟有什意义。
他为官初心是为百姓,可若是真在他辅佐下让陆清识当皇帝,最后受苦落难也只会是百姓。
“说过,现在不是你先生。”沈明安顿顿,“何况现在被贬官,无权带你出去。”
沈明安只是在阐述事实,可落在陆清识耳里却如同被斩断最后点希望,他眼睛血红,不可置信地抬头,把推开面前沈明安,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,发狠道:“当时没听你,是错,可是凭什让陆辞珩当皇帝?!”
“先生。”陆清识疯疯癫癫,破罐子破摔似说:“你都不知道吧,陆辞珩喜欢男,还喜欢自己亲弟弟。”
沈明安心里闷疼,迫使自己开口:“你怎……怎知道?”
“五弟亲口告诉啊,他心里藏不住事,什都和说。”陆清识咧开嘴笑得怪异,“兄弟乱伦,多恶心啊。是为他好,想让他迷途知返,所以拽着他要让他去父皇面前坦白,哪里知道他不知好歹,听到会牵扯到陆辞珩,怎也不肯去,掰开手掉进湖里。”
“你说什!?”沈明安耳畔嗡鸣,又惊又怒,“你当年说,他是自己跳下去。”
“他再怎样也不至于自己寻死,是失手将他推下去。”
“那你为什不救他?!”
“水那深,又不会游泳,怎敢救他?”陆清识醉得不轻,精神高亢,话多且杂,语气中甚至带着庆幸,“还好你没把他救活,不然他醒来告诉你们,是把他给推下去,都不知道该怎办。”
沈明安胸腔生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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