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安其实状态很差,第二日去上朝前全凭在舌下含参片吊着精神。
五月里天气暖和,但沈明安怕冷,也怕已经显怀肚子被看出来,徒惹麻烦,内里就多穿件薄衣。
清和门形制依旧,龙椅上却换人。
沈明安上次上朝时,还是站在群臣首位,这次却是站在百官末尾,最不显眼位置上。
前面朝臣太多,沈明安远远望过去,视线在看到离龙椅最近挺拔身影后便移不开。陆辞珩早早便到,背着手站在最首位,沈明安站得太远,看不清他脸。
整整两个月没见,陆辞珩似乎瘦些,他改往日上朝时散漫,抬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清识,下颌骨轮廓清晰锋利,沈明安贪恋地盯着他背影,看好久。
早朝时例行汇报进行约刻钟,陆清识似是极厌烦这样场景,他坐在龙椅上,木然地看着下面朝臣,上报政事臣子话音刚落,他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,“今日就到此,若是没什事话那便退朝吧。”
“——殿下。”
陆清识急欲离开身形在听到这声音后顿住,他十分不情愿地坐回去,视线飘忽地看着眼前卫博然,讷讷地说:“……卫大人有什事吗?”
“殿下,臣有事不明,想请教殿下。”卫博然行完礼以后就站直身子,言行恭敬有礼,不卑不亢地开口:“现有人,为通州西河县人,其人年五十二,天生就是独臂,只有只手,现人独居,无妻子父母亦无子女。”
“去岁年末时候收税,他交不上,两税使体恤他生活艰苦,便给他放宽期限,让他今年三月再交,此人感念在心,日日去码头给载货船只卸货,使蛮力干,日能卸百余袋,被压成驼背,三月份时候终于攒够钱想去交税,却发现无人监管税收,衙役核查税册,发现此人逾期未交税,便将他缉拿入大牢。”
“请问殿下,此人该如何申冤,此案该由谁来处理?”
卫博然莫名发难,问却是如此浅显简单问题,陆清识头雾水,他紧张地抓着龙椅扶手,理清卫博然所说话,诘问道:“两税使哪里去,既然两税使都应允他给他放宽交税期限,又为何在这个人要交税时没踪影,这不是他玩忽职守吗?”
“殿下。”卫博然直视着陆清识眼睛,声音清朗激越:“两税使为农历七月二十五生人,现在正被关在诏狱中。”
陆清识愕然地张张口,勉强镇定下来,“那个人他断手,难道还没长嘴巴吗,含冤被抓难道都不会在知县面前解释吗?”
“通州西河县县令是农历七月初七生,现在也被关在狱中。”卫博然顿顿,添句,“同两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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