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捞到点油水,这钱到益州时已是层层剥削之后所剩下,监察职不过是空有其位,先生熟读经史子籍,教这多年书,连这点都不明白吗?”
陆辞珩自从军中回来就没怎喊过他先生,在床上喊他先生是为羞辱他,其余时候陆辞珩这叫他基本上都是为讽他。
沈明安时有些恍然,他自然明白即便是监察*员,也管不粮款到达益州之前克扣,但他时时忧心于益州百姓,总想着能早片刻到达益州也是好。
沈明安心思繁重,便没回他,陆辞珩说完这话见他没什反应,就像是拳打在棉花上,顿觉没什意思,就自顾自靠在车壁上补眠。
上京与益州相距甚远,马车再赶也行不快。
邻近上京城几个州县还算得上热闹,越往益州方向去,周围景致就越发寥落,草木焦枯,田地里都被厚厚白雪覆盖,屋顶上覆茅草被整个掀起,路上百姓寥寥,偶见几个也是在这天寒地冻天气里只穿着破布衣衫,身着褴褛,踏着草编镂空草鞋走在雪上。
“别看,没什好看,洪灾雪灾年年有,你给他们个两个馒头,也只是让他们多吃顿饱饭,说不定明天就饿死荒野。”陆辞珩将干粮往沈明安身边扔扔,没什情绪地说:“你还不如自己吃。”
沈明安微皱着眉放下车窗帘子,垂下眼掩住眸中忧色。
上回坐下来好好吃饭时候还是两日前在通州驿站,马车上干粮和水也是那时候补,沿路遇上讨要粮食灾民时,沈明安不忍,总会分给他们些,到如今已经剩不多。
他没什胃口,就没接下陆辞珩递到他眼前吃食,淡淡道:“你吃吧。”
陆辞珩没放下手,把头凑到他耳边,哼笑着说:“明安这想让喂你?”
马车空间狭小,沈明安半撑在座上,被困在角落里动弹不得。
在沈府时陆辞珩给他喂药时情景还历历在目,这几日里,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中赶路,陆辞珩时常言不合就把他按在马车壁上,蛮横不讲理地亲他,弄得沈明安胸口衣衫皱得不成样子。
在外头驾车李行远与马车里他们只有帘之隔,沈明安死死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他都不敢骂陆辞珩,生怕自己开口就呜咽出声。
只有在车轱辘声中,他才敢松开唇,发出几声熬不住粗重喘息。
陆辞珩最爱看他眼中弥漫着水汽,眼尾通红,清清冷冷脸上神情迷离样子。
寒风凛冽,车行得快车帘就会被风吹起角,露出外头护卫背影,陆辞珩把他抱在怀里,在他背上盖件大氅,但沈明安还是直打颤,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。
连那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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