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珩被沈明安领着进国子监时,见到他所谓四弟和五弟。
太子和五皇子自小锦衣玉食长大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,年多前就跟着沈明安在国子监里念书。
而他启蒙晚,刚进国子监时字都识不得几个,课业自然跟不上,沈明安就日日晚上将他唤来书房,教他识字,教他写字,遍遍不厌其烦。
“‘珩’字偏旁与‘衍’字不同,这是你自己名字,切不可混淆。”沈明安将那张通篇写着“陆辞衍”三字宣纸拿镇尺铺平压着,提起笔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上陆辞珩名字。
陆辞珩心思完全不在宣纸上,反而盯着沈明安侧颜怔怔出神,他字清秀隽永,横竖撇捺皆有风骨,如同他人般,仅仅是立在书案前提笔写字,便自成幅画,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“‘珩’是什意思?”陆辞珩看着沈明安落下最后笔,突然问道。
“是稀少而珍贵美玉。”沈明安搁下笔,敛眉对他道:“你父皇给你取这样名字,定是希望你成为如美玉般君子。”
“他不是父皇。”陆辞珩立时反驳他,目色晦暗难辨,“他不配,这天下不会有哪个父亲任由自己儿子被别人欺负,不闻不问这多年,他既然没把当他儿子,也绝不可能认他做父亲。”
“长幼尊卑有序。”沈明安沉下声道:“你与皇上是父子,也是君臣。”
陆辞珩怕他生气,也懒得听他说教,若不是想和沈明安待在起时间更长点,陆辞珩根本就不想练这破字,他像抓木棍样把握住毛笔,往砚台里沾墨水,按照沈明安给他写名字依葫芦照瓢往纸上写。
写几个就停下笔,他字如同狗爬样,歪歪扭扭挤作堆,笔上墨水沾得太多,全滴在纸上,晕染开来,纸上黑乎乎团,字都辨别不出来,陆辞珩挫败感顿生,把毛笔往笔架上扔,“不想写!”
“欲速则不达,字只要多练练就会写得好。”沈明安将笔放入陆辞珩手中,覆上他手耐心教他:“掌心虚空,掌握好力道,偏旁靠左边写,竖钩要有顿笔。”
沈明安手带着丝丝凉意,在这闷热夏日夜晚,仿佛路渗入心底,抚平他心中燥意。
沈明安只是助他运笔,带着他写几个字之后就慢慢松开手,几次下来,陆辞珩字虽没有多好看,但至少有模有样。
窗外蝉鸣聒噪,陆辞珩练字练至深夜,不知怎就睡过去,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沈明安床上,被褥上似乎还留有那人余温。
不过这样好事也就这次。
沈明安平日里给学生布置课业又多又繁重,背不出四书便要抄书,背不出哪段就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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