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数干枯,几支光秃秃的枯枝上连着摇摇欲坠的残叶,几乎无风,便是偶尔吹一阵风过来,扑面也全是暑热,感觉不到一丝凉意。
一路走过来,沿途看到许多流离失所衣衫褴褛的人,无不面黄肌瘦,少气无力,他们都是在家乡活不下去,辗转去别的地方避难的。
孟言站在一个干枯无水的河塘前,扯起路边的一根枯草,拿在手里搓了搓,手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。他环视一圈,入眼皆是灰蒙蒙的景象,让人震惊。
兴儿从马车上取下一个水壶,小跑着过来递给孟言,“殿下喝些水润润吧。”
孟言拿过水壶,喝下一口,想着那些灾民,心下凄然,他收起水壶,对兴儿道:“直接去知州府吧,先看看情况如何。”
兴儿愣道:“不用微服私访吗?”
孟言白他一眼,“这地方都是灾民,但凡有点家底的早走了,我们个个精神良好,微哪门子的服,打量着知州都是傻子,看不出来吗?”
兴儿傻笑两声,扶着孟言上了马车。一路来到知州衙门,泰州知州李大人已在门口迎候,孟言下车后,李大人跟见着救星一样,带着满衙门的人跪下来给孟言请安。
孟言免了他们的礼,看着李大人眼窝深陷,满面愁容,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,孟言道:“辛苦大人了。”
李大人忙道:“不辛苦不辛苦,殿下来了就好了,一切等着殿下做主。”
几人进入衙门内的议事厅,李大人细细给孟言讲了泰州的灾情,自从惊蛰之后,泰州便没有落过一场雨,刚开始还能顾着庄稼的用水,可时间一长,河道池塘全都干涸,莫说庄稼,就是寻常人家吃水也成了困难,好些家里的井已经打不出水来了。庄稼颗粒无收,人畜用水困难,一时间民怨鼎沸,泰州各县闹了不少的事,还有特别困难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。
孟言听得心惊,问道:“各地粮仓里的存粮可都派发下去了?”
李大人道:“灾情刚发生,微臣就按例一点点派发了,只是州府的存粮有限,顾不上那么多人,粮仓早已空了,况且,泰州如今很是缺水,若是一直没有雨水浇灌,只靠官府救济,只怕是杯水车薪啊。”
孟言凝眉道:“父皇已下旨户部拨款赈灾,银钱和粮食稍后就到,到时候先依据受灾严重程度将粮食分发下去,坚决杜绝因为没有食物的而造成的恐慌和混乱,至于户部拨下来的银钱,三分之一拿出去购买粮食,余下的我另有用途。”
李大人一愣,却不敢问剩下银钱的用途,只想着能有赈灾款下来已经很好了,就算孟言要私留一部分,他作为一个知州,是没权利置喙的。
“是,微臣谨遵殿下吩咐,微臣下午要去青雾县查看情况,殿下一路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