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意离开酒店时不过凌晨四五点,姜未还在呼呼大睡。
他爬起来,将那件被踩得不成样子衣服勉强套上。
皮鞋昨夜里踩水全都浸湿,贺意拿到卫生间里,在地上磕磕。
或许是昨天晚上哭狠,这大动静都没能把姜未给吵醒。
贺意站在床头看会儿,弯腰拾起姜未裤子,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身份证。
张属于三十岁贺意,另张属于二十二岁姜未。
二十二岁,花样年纪。
“意哥……”
床上人还闭着眼,手指在床单上乱挠,急得不行。
“意哥,错,别走……”
贺意伸出左手握住他那只乱动手,右手捋着他头发往后梳,顺势摸摸他发顶。
然后轻声道:“看把你吓,不给你点教训,你就点记性都不长,以后还敢往外跑吗?”
睡得死沉死沉人自然不会回答他。
搭在发顶手慢慢下滑,刮刮姜未鼻尖,贺意声音中带着不被发现柔情,“跑也可以,哪怕你把也带上呢?”
他难得说情话,刚起个头,又咽回去。
昨天那番绝情话把姜未吓得够呛,贺意看着他哭,看着他难受,看着他喊后悔,但没想这快就放过他。
还爱,甚至越来越爱,坚持年多,贺意从没想过放弃,他说过要等姜未想明白,多久都等,好在终于让他等到。
“小兔崽子,你让等这久,别以为跟哭几声就放过你。”
贺意最后轻轻拍拍姜未脸颊,起身要走时想到什,把自己腕表拆下来丢到床头。
还是给这可怜人留个念想,不然他又要把自己转进死胡同里。
第二天,姜未捧着贺意腕表,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。
他早就发过誓,以后会做个坚强人,再也不哭,尤其是不能在贺意跟前哭。
可他妈压根憋不住。
见到贺意就鼻子酸,眼皮像是有开关似,贺意每说句,就给他把开关拧开点。
贺意宁愿跟韩茗景这个垃圾结婚,都不愿意再给他次机会。
得找个办法好好跟贺意赎罪。
姜未骨碌翻身起来,穿好衣服往外跑,都已经走到电梯口,突然想起什,又急忙跑回去,在床上找到那根贺意用过按/摩/b带上。
前台结账时,服务生询问道:“您是否使用房间内付费用具?”
姜未涨红张脸,使劲按住藏在袖子里东西,在服务生朝他投来疑问眼神时,他答道:“用——”
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个大姨声音,“前台前台,603用瓶油,个棒,黑shai那个棒。”
姜未:“……”
“收到收到。”服务生在键盘上敲两下,指指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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