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末儿,过来。”
贺意手脚还被捆结结实实,动弹不得。
姜未收起拳头,缓缓起身,直背对着贺意,垂在身侧双手大幅度抖动着。
他在逃避,他在害怕。
“姜末儿,过来,给解开。”贺意又喊他,“意哥没事,你过来仔细看看嗯意哥好着呢!”
姜未这才有反应,他吸吸鼻子,手背胡乱往脸上蹭好几下,才走到床边给贺意解开绳子。
声带着哭腔咕哝从姜未牙缝里挤出来: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说什对不起”
贺意甩着手坐起来,被苏煜明打拳胃口处隐隐作痛,被掐过脖子好像也肿。
让人最难以忍受是胸膛上被淋堆黏腻润滑油,贺意皱着眉头用毯子擦擦,压根擦不干净。
“他录视频,在那个相机里,把内存卡拿出来带走。”
姜未上前去,二话不说举起相机往地上摔,在四分五裂碎片中找到内存卡掰断。
“姜末儿,人没事吧?”贺意担心姜未把人打出个好歹,撑着胳膊坐到床边,看眼苏煜明。
人没事,眼珠还在转,只不过被打鼻青脸肿,半天没法出声。
姜未眼角又滑下来几行泪,他不想让贺意看见,揪着毯子把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作势要将人打横抱起。
“贺意……”苏煜明突然出声,声音断断续续:“贺意,算、算求你,把密钥给吧……”
贺意揪着姜未衣角手用力攥着,他头上被毯子盖着,看不见苏煜明什表情,但大概能猜到。
从前他求自己办事时候,都是这种低三下四语气。
“苏煜明,事情闹到这种程度,你再来求人,是不是晚点你当时揣着目接近时候,有没有想过会有这天”
也不知道苏煜明哪来力气,居然下子坐起来,他背靠在墙上,摸把脸,掌心血。
“是!承认接近你时候带着目!你贺意是什人啊,北京城这大地儿,圈子里二代三代把抓几十个,就你没接家里生意,自己跑出去单干,还干成干大,你爸明面上嫌你,背地里不知道炫耀多少回。”
苏煜明竭力张开被血糊住眼睛,他喘着粗气,吞咽时喉咙里都是铁锈味。
他点点自己胸膛,“而呢,他们怎说?说接家里生意是没那个本事自己出去干,是嫉妒你,但真爱过你贺意,三年,喜欢你时候,那喜欢你,可你呢……你看不起,你觉得没那个能力……不想让你瞧不起。”
慷慨激昂指责变成带着鼻音诉苦。
苏煜明每每想起跟贺意在起三年,痛苦与甜蜜不断交错,他被贺意深深吸引,却又无比嫉妒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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