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闻安压抑着呼吸,他感到荒唐可笑,觉得自己就是个谨慎胆小蚌,含着枚漂亮珍珠。
有人把他从污浊河底捞出来洗干净,敲着他壳说情话,他听着听着,信,战战兢兢张开条缝隙。结果被尖刀劈碎,狠狠戳进他心窝,把他好不容易开壳软肉搅到鲜血淋漓,取走珍珠。
那人临走时候,还拍拍他壳,安慰他:「别太难过,开始就是取珍珠来。」
蚌开始知道情话是假,但听久,总会有某时以为那是真情流露。
傅闻安知道谢敏逢场作戏,但看到对方依赖他时,也会疏于防备,以为那是真。
天光从头顶罩下来,谢敏站起来,他越过满地钢琴废墟,步步向傅闻安走去。
“你见到你副官对吧,留他命,你来时定看到,他和你说切,那你呢,作何感想?”
谢敏步子很缓,他随手从餐桌台上拿柄叉子,银色不锈钢物件在他灵活指尖下被翻转把玩,他并不着急,叙旧般,问。
叉子折射出锐利冷光,扫过谢敏眼珠,为其蒙上层看不透色泽。
傅闻安如尊冷冰冰雕塑,灰败而肃杀,不曾回应半个字。
“不说?那来猜猜。”谢敏不着急,尽管自己脑袋还被执政官枪口指着,他仍扬着调子道。
“「那小兔崽子没良心,宁肯拿刀往自己身上捅也要离开,糟蹋努力,自己作践自己,还不如开始就打断四肢扔回家里关辈子,管什舆论弹劾统统去死,反正他找死,就成全他。」”
谢敏学着傅闻安语气,字顿。
“但那天晚上你看到半死不活时候是真慌吧,被强烈需要时候也有过那点心软,别人说你喜欢你不否认,觉得是信息素作用也好吊桥效应也罢,从同窗到现在总也有几分情谊在,毕竟们接过吻做过爱,怀疑过同时又想相信,毕竟谁会为逃走不惜毁自己腺体呢?”
“可就是这做,所以你愤怒失望,怒火中烧,觉得自己可笑可悲。你自尊心不许,你要抹除可耻污点,你开始补救,但你拿着枪,自始至终没向瞄准发子弹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上吧?傅闻安。”
谢敏嘲弄地道。
那瞬间,他看见傅闻安唇角扫过抹难以形容自嘲笑意。
傅闻安垂下肩,浑身紧绷肌肉随之舒张放松开,他像是卸下什,微微抬着下巴,张张嘴。
“是,然后呢?”
谢敏心尖像被什东西抓下,而后,他看清傅闻安眼睛。
那双深邃眼珠里蛰伏着可怖情绪,扫空阴霾,变得直白赤.裸,如冰原上燃烧火,满是绝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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