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这场雨下得酣畅淋漓,好像要把枰南填成海洋般。宿舍唯那扇窗半开着,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上,声势浩大,听起来就像有人在粗鲁地敲着窗户样。谢离在这扇窗前坐良久,他扶着拐杖,看起来像尊雕像。他侧耳静听窗外雨声,冷风从窗缝隙潜入,带着水气韫散在他脸上,很快那张白净脸便晕层薄薄水雾,他任这水汽晕染,没有要躲开意思。
没人知道他坐在这里多久,他副沉思模样,似乎在想象今天雨是怎样拍打在玻璃窗上,又是怎样跌落大地。
昨天有个人说今天会来见他,但是今天雨听起来就像倒水样大,他应该不会来吧。本来就是句无心告别常语,并不等同于约定,那他又在期待什呢?谢离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找借口,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朋友,才会对段烨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里人有别想法。
只打过几次照面,谢离这个眼盲甚至连他长什样子都不知道,这能算朋友吗?又或者,他这样人会被人当成朋友对待吗?他不想深究答案,毕竟像他这种残废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上天恩赐,还奢求什朋友,岂不是太矫情些?
窗外风突然大起来,刮得窗外树枝乱颤,重重打在玻璃窗上,这声音听起来仿佛在嘲笑他“痴心妄想”。
毫无征兆地,阵急促敲门声打断他沉思。
谢离并不知晓门外是谁,手放到门把手上停住,想想还是决定先问句:“谁?”
门外无人应答,但敲门声越发急促,还伴随着女孩子抽泣声。谢离有些不安,想起昨天段烨走之前跟他说小翠身上很多淤青,不知道是不是她又被人欺负。
“是小翠吗?”谢离伸手去开门。
“你是谁!”打开门后,谢离还没确定来者何人,便被拉入滂沱大雨中。
仓促间,谢离伸手去摸墙边盲杖,还没抓住就被人拉扯走。那根孤零零盲杖失去依靠,“砰”声滚落到门边。
段瑞林接电话时候,梁玫过来拉走段烨,作为家人,梁玫自然知道丈夫工作是带有极高机密性,知道得越少越好。段烨回头看眼正在接电话段瑞林,便转身上楼去。但就在他走到半楼梯时,他忍不住停住脚步——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从段瑞林口中说出个让他敏感词汇。
“是追踪几年那个残疾人案件吗?有新线索?”
“好,立刻回局里,你让老张老陈他们两个部门都起回来开会。”
段瑞林拨司机电话让人来接,到门口穿鞋,回头看见站在楼梯口杵着个将近米八高个子。只见段烨朝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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