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?”谢陵瑜拧着眉问,神色有些探究。
狐面闻言望去,隔着人群仔细辨识下,而后习以为常摇头,唏嘘道,“那原先是小岩村村民,是个哑巴,听说来到这里前没过过天好日子,也算是命运多舛,村长看他可怜,又合眼缘,便收留在家中做小厮。”
“村长家有恩于他,自然感情深厚,谁料飞来横祸,又留下他人漂泊,想必是接受不,才沦落到这般光景。”
谢陵瑜静静看会,放下帘子,那疯子瞧起来很脏,可那双眼睛却有着令人动容东西。
马车走过那片土地,什议论声音透过车壁传来,寥寥几句,就诉尽半生。
“他也是命苦,好不容易遇到个好人家,若是没那场大水,日子也挺好。”
“可不是嘛,那会儿村长家大丫头跟他情投意合,父母也不嫌弃他是个哑巴……”
“那大小姐长得水灵哩,他没疯时候也蛮俊,造孽哦……”
“也不晓得天天对个树发什疯,看得人心里头不是滋味儿……”
说是如此,众人哪怕唏嘘着,心头也难免沉郁,他们都曾见过这疯子曾经样子,若是没有那天灾,想必过得比谁都舒心。
人间疾苦参半生,辈子谁比谁如意呢?
人声渐渐远去,谢陵瑜这才缓缓睁开眼。
“狐面。”他喊道。
狐面闻声回头,询问望着他,谢陵瑜将钱袋递给他,简言骇意,“请人给刚才那位公子收拾收拾,回头给他安个清闲差事罢。”
狐面看着他没说话,似乎明白什,掂量下钱袋,哼笑道:“谢公子出手阔绰。”
谢陵瑜没理他,倚着马车兀自出神。
数十年如日在那颗树下“发疯”,被叫做疯子人眼神却很专注,像是深情凝望,他也许早就听不见别人唏嘘,谢陵瑜不愿叫他疯子。
他只不过活在人间,活在大水之前小岩村里,活在村长家善意里,他也许忘这辈子有多苦,但绝不会忘天光云影下小岩村,以及善待他每个人。
莫随带他走过那条路,那是小岩村通向街市条巷口,原本是没有树,那场大水带走太多人,也带来泥沙土壤。
这树便是那时萌芽,不出几年就可遮风避雨,或许疯子根本没疯,或许在他蹦蹦跳跳作着滑稽姿态时,树上也会有位少女晃着脚丫,冲他甜甜笑,亲切唤他声。
他用嘶哑难听嗓音尽力喊,谢陵瑜回想好会,像是在叫“阿桑。”
这树下住着他心心念念大小姐,是位名唤阿桑姑娘,也许阿桑身后有着正笑望他们长辈,正坐在院前乘凉唠嗑。
大树完全笼罩住他,像是在欢迎他回家,又像是为他挡去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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