盆中燃着炭火,勉强将森森寒气逼退至门外。
玄金帐下,美人微叹。
莫婳收起药箱,回头道:“陛下内伤尚未痊愈,在这寒冬只披薄衫批阅奏折,即便是铜墙铁壁,也该在塌上躺上几日。”
秦修弈怀揣着手炉,眼睛因风寒而发红,幽幽道,“朕当初在风关……”
“风关四季如冬,陛下如今待在玄京自然适应四季交替,如何能比?”
秦修弈顿时闭目养神,装聋作哑。
莫婳见状轻笑声,也不点破,语气里透露着丝幸灾乐祸,“罢,陛下先养精蓄锐番也好,反正……”
“霍相亲自去取汤药,想必很快就来。”
秦修弈眼皮子跳跳,正欲出言。
下瞬,门被人轻叩两声。
来人也不等屋中人回应,便放肆地推门而入。
霍少煊冷着俊脸,手里端着汤药,朝莫婳颔首,“莫姑娘,有劳。”
“霍相言重,分内之事罢。”莫婳笑吟吟地回头看眼,旋即告退,“那……在下先行告退。”
跟在后头魏庭轩抻着脖子往塌上瞥,见陛下动不动,与莫婳对视眼后,默默退下。
屋内归于寂静,唯有炭火燃烧细微响声。
霍少煊端着汤药,并未立即走至床前,而是搅动着汤匙散热,整个人散发着风雨欲来气息。
他微微抬眼,看下塌上毫无动静人。
“陛下这身子……”
霍少煊方才出言,便被秦修弈打断。
“朕身子如何爱卿想必最为清楚。”
搅动汤匙动作慢慢停下,霍少煊顿顿,嗓音令人听不出喜怒,“哦?”
“……”
秦修弈眉头微蹙,轻轻睁开眼,虚弱又惹人怜爱地看向霍少煊,“少煊……”
唇上被人蜻蜓点水般地吻下,秦修弈装模作样嗓音戛然而止,愣在当场。
霍少煊稳稳端着药碗,坐在床边垂首吻他下,而后仿佛无事发生般直起腰,搅动碗里汤药,放在唇边吹吹,递到秦修弈嘴边。
秦修弈明显失去反应,愣愣地盯着他。
霍少煊好笑地停下动作,挑眉问:“傻?”
秦修弈眨眨眼,慢吞吞地抽出自己抱住暖炉手,轻轻拽拽他衣袖,“……还要。”
“先喝药。”霍少煊将汤匙递到他唇边。
秦修弈喉结滚动,迟疑瞬才试探性地开口:“少煊……”
“勺勺喝。”霍少煊仿佛知晓他在想什,笑吟吟道,“以免总忘教训。”
他自然知晓对方打什主意,无非是长痛不如短痛,意图口闷。
秦修弈:“……”
陛下神情委屈地被喂碗汤药。
秦修弈畏苦并非戏言。
霍少煊见他苦得皱脸,又有些心疼,从怀里掏出蜜饯,嗓音含笑,“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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