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可他不是敌军。”
“怎不是?”林将军又踹他脚,理直气壮道,“让你讨不着夫人那便就是,此去你得化敌为友,可懂?”
秦修弈:“”
可最后,师父也只留下个浸满鲜血甲胄,这些至亲故人,如今都化作抔黄土,再无相见之日。
……
霍少煊并未立即回答,沉默会儿后转头看向他,却骤然惊。
秦修弈安静地仰躺着,眼角泪痕蜿蜒而下,他哭得极为安静,见霍少煊看过来也并未闪躲,只是用那双格外莹润眼睛盯着他,嗓音沙哑地又问遍。
“少煊,也会那样吗?”
霍少煊下意识弯腰用袖袍替他擦干眼泪,眉头无意识拧起。
他并未回答秦修弈所问,只是轻声道:“幺秦,你醉。”
秦修弈顺势枕在他腿上,眼底闪过丝失落,却还是笑着附和,“是啊,醉。”
两人间沉默会儿,秦修弈又道:“少煊,今日乃林将军忌日。”
霍少煊脸色微变,手指攥紧些,故作轻松地问:“你去靖王府?”
秦修弈慢半拍地点头,语气含着困乏之意:“嗯去祭拜,给嫂嫂带珠钗,她勉强高兴些。”
霍少煊没再接茬,只是安静地等着,轻轻抚摸着秦修弈后背。
等到均匀呼吸声传来,他紧绷身体才微微放松些。
望着秦修弈毫无防备睡颜,霍少煊伸手,小心地替他捋好碎发,而后目光忽然定格在他手上,如玉般指节上细碎伤疤纵横着,看上去伤痕累累。
霍少煊眼神点点被戾气侵占,他手指往下,言不发地握住秦修弈手,轻轻摩挲着。
良久,他轻声道。
“不会。”
若谁来者不善,他定让那人不得善终。
霍少煊抬手将人护在怀中,眼睛在夜色衬托之下幽暗深沉。
远远瞧着影子,活像只大狐狸将狼崽叼进怀里,敛去狡诈狠戾,用偌大尾巴遮住外面风雨,许狼崽夜安宁。
月影绰绰,霍少煊挺直背脊,良久才缓缓垂头,将脑袋埋进秦修弈颈窝。
谁在意那权势滔天,不过是为在意之人松枝挂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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