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庖屋柴房。
被葛清昌拎出来后他浑身干劲,腔赤诚,慢慢从随从转为士兵,在营帐里待几年,与诸位将士酒后谈起敌军,嘴里只说繁荣昌盛,眼中只能瞧见国泰民安。
后来被黄沙迷眼。
朝混沌,日日不醒。
强抢民女、烧杀抢掠、花天酒地。
都说老马识途,似乎只有人越活越糊涂。
再清醒时,便是沦为草芥,半死不活被扔到荒地之时。
浑身剧痛,他眼中血红片,身体无意识痉挛,口中不断涌出鲜血,从军多年经验告诉他,自己撑不多久。
恍惚间,最先忆起并非军营中意气风发模样。
反倒是忽然想起早年劈柴时,嘴里哼着小调,总能引来群鸟立在树枝上,歪头朝他叽喳。
意识混沌,濒死之际,是双手轻轻碰碰他。
那是双纤纤玉手,放在以往,吕健大抵只会生出些不好心思,但那瞬,他并无其他念头,只觉得极为漂亮。
姑娘似乎叫来随从,并不嫌弃他脏污,将他带回家中照料。
吕健浑浑噩噩,瞧不清其面容,只能听见对方温婉声音,感受到对方轻柔力道。
这是他第次恍然,女子并非供男子寻欢作乐之物。
而吕健心中却没掠夺之心,只觉得自惭形秽,他不知姑娘之名,也未曾看清过对方真容,醒来后,便强拖着重伤躯体离开,唯恐拖累他人。
走到半途支撑不住,再醒来,便见到江王。
他此番入宫未曾想过苟活,只是庆幸还残留丝良知,所以将江王与贤亲王罪证并奉上。
最后恳请陛下,将银钱交给那位姑娘,不提吕健之名,只道故人还恩。
秦修弈目光落在末尾段上,停留许久。
“来世愿为看门犬,护得世院安宁。”
良久,秦修弈低声道,“曝尸荒野。”
“不葬?”霍少煊挑眉。
“是。”秦修弈合上信纸,手指轻轻摩挲下,“今生孽,今生还。”
“他作恶多端,仅为其最后丝善念而否认他恶念,乃本末倒置。”
霍少煊安静地看着他,知道他还有后话。
果不其然,秦修弈抛过来个瓷瓶,霍少煊接过,打开轻轻嗅嗅,只问到淡淡香味。
“这是?”
“引魂花,柳轻空所赠,以尸为土,死气滋养,会开出朵金花。”
寓意来生之愿。
秦修弈声音略低,神情不明,霍少煊轻轻拧眉,以为他又多愁善感,“不必”
“先试试种在头上如何,待朕百年后”秦修弈摩挲着下巴,忽然发现余光中人影消失,“嗯?少煊,你去哪?”
霍少煊面无表情地踹开门,头也不回,“栽花。”
秦修弈轻笑声,支着下巴望着对方远去身影,眼中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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