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的能力,他们不仅是上下级,也是彼此重要的伙伴。但你爸爸的能力再怎么出众,若是因此失去了发挥的平台,如同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。这个道理,小岑你也是懂的吧。
我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,被中央空调的冷风吹得头皮发麻,像经历了一场蝉蜕,蜕掉了身上没有扒牢的勇气,生机和喜悦之情。我重回本真,我变回了我自己。
我说:“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他的爸爸?”
他们两个都笑了。陈敏博:“跟你交流太吃力了。见他爸爸有什么用?他爸爸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,是你把他儿子带到沟里的。”
我改口:“那再给我三天……”
“太长了。现在你肯定也联系不上魏丞禹了。”他又立刻打断我的话,“双休日内,我们可以安排你们见一次面,把话都说清楚。”
两个人走时,蒋阿姨和我送到门口。王叔拍了拍我的肩,语重心长:“希望我们过来这一趟不是白费力气。”他和我差不多高,我却觉得自己矮下去了一截。
晚上我每隔半小时打一次电话给魏丞禹,果然没有人接,每次都是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……”最后听到这个声音已经发怵了,就把手机关掉了。
窗外开始下雨,据说今天是入梅第一天。门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点点的哭声,我跳下床走出去,看到阿姨抱着她哄:“哭什么啊,今天受惊吓了是不是?哦你看,哥哥来了……”
阿姨把她递给我,点点抱住了我的脖子。我颠了颠,再左右晃了晃,她就不哭了。楼下蒋阿姨正忙着把抽湿器拿出来,我看着,听到耳边点点说:“的的。”
我侧过头看她,拍了拍她的背:“睡觉吧。”她拿额头笑嘻嘻来抵我的脸颊,再过了会真的睡着了。我也好想有人能抱一抱我。
第二天早上我继续给魏丞禹打电话,还是没有人接。下午我打车去了学校,寻到他们的宿舍敲门,有过几面之缘的舍友一脸倦意地看我: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魏丞禹的朋友。”我问,“他还在学校吗?”
舍友狐疑地回答:“没有啊,他昨天不就考完试了。已经回家了。”我往里头望,桌子确实已经清空了,只摆了一个闹钟。我朝他道谢,离开了学校。
晚上陈敏博又打电话催促我:“想好了吗?给我一个确切的回复。”
我硬着头皮讨价还价:“让我和他见面再说。”
“还没想通?”陈敏博说,“你这样纠缠博弈很不讨人喜欢。”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。
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,劝自己乐观一点,魏丞禹知道了肯定也会反抗,他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,还和魏信楷水火不容。然后又想到陈敏博和王叔说的话,好像也有道理。但我们明明都是人,他们却总是想当棋去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