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也不抬地说。
没人介意,程朗也点点头:“是,真热。”
张枝摘菜洗菜,温遇河热油烧锅,四个菜很快装盘,菜端上桌,虽都只是简单家常菜,但蔬菜碧绿青翠,红烧鱼汤汁稠亮,无论卖相还是色泽还是气味都惹得人馋虫大发,张枝赞叹声,说:“难怪上午你跟社矫官说你能找着活儿养活自己,你这去饭店厨房打下手太屈才,应该直接掌勺做大厨。”
程朗去冰箱里拿酒,放进去才个来小时,不是很冰,温遇河看着酒杯里泛白啤酒花,想起上午秋焰那张皱着眉脸,对他说:“后厨?你不是说要去考成人本科吗?去后厨打工还哪有时间备考?”
那时温遇河耐着性子跟他解释:“社矫官,那也得等温饱问题解决不是?马斯洛需求里最基本都没满足,其他谈什?”
秋焰瞪他好会,却没再说什,也许是找不到反驳词。
单纯,幼稚,温遇河说不清对这位社矫官什感觉,羡慕这份单纯?也许更多是讨厌。
三人先碰杯,命运在他们身上突如其来地转个大弯,让他们在此刻萍水相逢。
程朗菜吃得不多,酒却从第杯起就跟开闸样,杯杯往肚子里倒,他摘眼镜,身上斯文人气息少很多,眼睛很快喝红。
张枝拍拍他肩,程朗却笑:“不用,不用安慰,真,不需要。”
他静静地说:“每个人有每个人刑罚,这是该受。”
这顿饭吃很奇怪,开始大家闲话家常,说说笑笑,却在几杯酒之后迅速陷入沉默,三个门闷头各自喝酒,气氛压抑得很,到后来又渐渐有股不管不顾架势,程朗喝那多却始终没醉,他说怎都不吃菜呢,小温做这好吃菜,不吃多浪费。
到最后桌子菜被三人吃得干干净净,酒也没剩几瓶,温遇河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醉,但不十分确定,似乎意识还是清醒,但站起来时人已经开始发晕。
啤酒而已,来得快,散得快,会回去路上走走就消。
已经快十点,张枝让俩人晚上就在这里住下,两人却都不肯,程朗说可以坐夜班车回厂里,温遇河说他出去走走再坐公交。
两人起下楼,出巷子口互相道别,朝不同方向走去。
今晚月亮又大又圆,照着医科大硕大门牌,温遇河站在马路这边怔怔地看看,然后浑不自知地跨过马路朝对面走过去。
没人拦着他,十点夏夜,大学门口仍旧是热闹,保安也没看出来这个浑身酒气家伙早已不是本校学生,温遇河像尾鱼,混在人流里随波逐形,他脑子愈发混沌,恍然自己还在这里念书,这晚归不过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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