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皓身上挂着两个书包,手里拿着堆单据和收款条往导诊台那边走。他是想再找到刚刚问路那个护士问问闫泽去哪,结果转圈没找到人,反而是被匆匆人流冲,跟着往外走两步。
这里怎也是三甲医院,即使门诊那边已经下班,但急诊门口走廊上来来往往还都全是人。徐皓走进急诊那道门,就看见几个家属医生拥着架医床车快速往外跑,床上那个五十多岁大爷挂着呼吸机,张脸铁青。徐皓看情况,赶紧给人侧身让开道路,其中位家属跑过徐皓身边,徐皓还隐隐听见仓促哭腔,再回头看过去,人跟车已经推出门去,直接拐进急诊手术台。
徐皓抓着手上堆纸站在医院边角上,他放眼看下,这里人很多,没有认识人,可多半人脸上是难过。
徐皓看着,没找到闫泽身影,却莫名想到自己上辈子。
他想到那场已成定局车祸。
他想,如果按照事实既定那样发展下去话,当他爸妈从警察那边接到消息,目睹着大吊车把那辆撞得稀烂出租车从山沟里捞出来——也或许并不需要经历这个过程,他们只需要接到通知,跟着指示前往s市某家还算不错医院,然后在某个冰冷房间看到他被处理过血迹尸体。
就像他如今所站着这样种环境里。
确认死者身份,什感觉?
可能那时候他眼睛都没完全闭上,微微睁开,但却让人看就知道是死——脸青发僵,瞳孔全部扩散开,在零下好几度停尸间,眼珠看上去就像冬至窗上结玻璃冰花。
徐皓视线移下去,落在写满细小字体发票单上,感受着自己胸腔起伏,慢慢地呼吸着。
纵使周围人很多,他还是突然莫名觉得心里空旷有点难受。
他徐皓是重生,就像场闹剧最后谢幕,主角声嘶力竭高潮过,逃避似退场,留下帮子相干人收拾残留场面,他不知道在他死以后,原先那个世界还会不会存在,又会以怎样形式继续发展下去。
徐皓倒真宁愿上辈子只是场噩梦,梦醒,那些余后所有因他而引起悲伤和变故,就都会随着他意识消失掉。
可这切注定无法得知,也无法实现。
徐皓几近辗转终于在间病房里找到闫泽。
这里充斥着股子清晰酒精味,每个手推床都被浅蓝色吊帘简单隔离开,房间比较宽敞,里面个挨着个摆近十个临时床位,徐皓往里面探头,就看见闫泽坐在离门口不远个床上。
闫泽右手上绑着点滴针,校服外套松松垮垮披在肩上,里面衣服从腰侧位置被掀起来点,能很清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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