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言把切复归原位,才从庄辰栩房间退出来。门阖上,他站在门口,闭闭眼,逼迫自己从那个世界抽身出来面对现实。
他背着包下楼,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,表情已变得沉静。适才大哭大笑,好像都不是他。
经过客厅时,他被人叫住。“小言,要走吗?怎不先打声招呼?”
柏言脚步顿住,回退回来,走进客厅,乖乖地对沙发上坐着人问好。
客厅里坐着对打扮体面优雅男女,是柏言父母,柏崇义和江琴。
柏爷爷和奶奶坐在主位,微微带笑,面容和蔼。
江琴快三年没见过自己亲儿子,想要表现得亲热些又有些手足无措,站起来,拉着柏言手到沙发侧坐下,“难得回奶奶这儿趟怎不多留会儿?”
柏言被抓着手,好脾气地回,“医院里有事,让赶回去。”
“医院这多人,还缺你个?”江琴嗔怪地拍拍他手背,“这个医生做不做都样,年才几个钱。之前他们医药科招主任,让你去你怎不去?”
柏言皱皱眉,“最近医院人手不够,手术都排不开,再说是临床出身,到采购去有什意义?”
柏言语气冲撞,让江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“小言,怎跟你妈说话?”柏崇义浓眉深锁,翘着腿抽着烟,身边片烟雾腾腾,虽然年逾五十,但他保养得体,看着不过四十出头,五官仍旧挺拔英俊。
柏言深呼吸下,把手从江琴手里抽出来,“妈,对不起,医院忙,还是先走。”
“昨天辰栩也回来,你们见面聊吗?”江琴却又说。
柏言顿住,不知道为什江琴要提到庄辰栩。“嗯,简单说会话。”
“听说他从国外回来后,直接进高校当老师,把他爷爷气得不轻。”
柏言梗着脖子,还是没忍住顶回去,“其实挺好,他手上课题已经申请专项研究基金,还在评副教授,他这个年纪做到这个地步,算是凤毛麟角。”
江琴皮笑肉不笑地扯下嘴角,“是还可以,只是他们庄家产业算是彻彻底底落到外姓人手里,保不齐什时候连名字都要改。他爷爷不会同意,他还指望着人给他生个孙子呢。而且他带个男人回来,说是在国外谈男朋友。”
柏言脸色瞬间变。
江琴看他样子,补充道,“估计他没告诉你,国外待久,风气带,人都变,看着他长大,也没想到人会成这样。男和男,想想就怪恶心,他爷爷就他个独苗儿,昨天面上平静,私下里不知道吵成什样。”
柏言僵站着,柏崇义只是冷冷地抽烟,不发语。
“所以你们今后还是少来往点,也别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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