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道:“你陪块睡会儿?”
云献亲亲姜善额头,“好。”
他两个便在个枕头上躺下,云献熬个大夜,见姜善醒,心神便放松下来,很快睡去。姜善阖着眼皱着眉,只是难受。他虽难受却不动弹,脸儿偎着云献脖颈,眉头皱死紧。
约摸躺个时辰,云献便醒。他动静轻,只是呼吸变瞬,看起来同睡着时候没什两样。姜善躺在他臂弯里,温度从相依偎地方传过来。
云献伸出手,缓慢描摹姜善眉眼,却不期然碰到他紧蹙眉。
云献顿,低声唤道:“阿姜?你是不是难受?”
姜善低低咳两声,道:“还好。”
云献皱眉道:“叫慕容浥过来给你看看。”
“生病人都是这个样子,”姜善拉住他,道:“你陪说说话就好。”
云献只好回到床上,将姜善拥在怀里。
姜善总是自持老成,鲜少在云献面前露出脆弱神色。云献素来只觉得自己能拿捏姜善,直到今天才发现姜善也把他拿捏死死。好比眼下,姜善只要摆出这样全然依赖姿态,云献就什话都说不出来。
云献搂着姜善,亲又亲,从他额头,吻过他眼睛,吻过他嘴角,像是要把他所有痛苦都吻掉。
姜善慢慢平静下来,问道:“你是怎把从北镇抚司带出来?那位陆公子,他是不是冲你来?他是站在你这边吗?”
“陆商,”云献道:“他不是这边,他奉陛下之命,来追杀。”
姜善惊,“那你是怎把带出来?”
云献安抚捏捏他脖颈,道:“与陆商是自小同长大,深知他脾气,想个法子将你救出来,不是难事。”
姜善眼里有些怀疑,道:“以后还是不要这冒险。在府中遇见他时候,他明显是在找什,那时候他肯定不知道你就在成王府。后来对用刑,也是为引出你。如今你就这出现在他眼前,不是正中他下怀吗?”
云献垂下眼睛,不知道听没听进去,听会儿,他问道:“陆商折磨你,你为什不说出来?”
姜善怔,道:“若是说,你不就很危险吗?”
“可你要是不说,陆商说不好真会要你命。”云献看向姜善。
姜善沉默片刻,道:“本就是个已经死去人,作为姜善活得这些年,不知道在活些什。这个人,胆小又懦弱,报仇事都可以放弃。这条命,并没有那珍贵。”
“当然珍贵。”云献看着姜善,道:“任何人,只要威胁到你生命,你都可以出卖他。”
姜善愣愣,依旧摇头,“你与旁人是不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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