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提到沈清野,奚闻就像是被打了一枪般痛苦不堪起来,浑身每一处伤口都在往外渗血。
“你虽然有些天真,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。只是推给我的人,每一个都不是善茬。从江源到沈清野,再到现在这个纪秋,”杜夏轻啧一声,“每个人都留了一堆麻烦。”
奚闻突然受激,一手撑着桌子翻身跳过去,像迅疾的狼一样扑到杜夏身上,闪躲不及,椅子被冲力撞得向后倾倒,两个人翻倒在地,杜夏被奚闻压在身下,脖颈处被横臂压着,紧扣喉结。
逼近的眼神,bao怒疯狂,目眦欲裂,杜夏甚至不怀疑,如果自己再说出什么刺激到他的话,奚闻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捏碎他的喉骨。
“我不准你提他。”奚闻声音低沉,好像野兽遇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警告的低吼。
疯狂、,bao虐、混乱,无数极端的情绪碰撞在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,虹膜变换色彩,好像迷幻的夜空里凌乱飞散的群星。杜夏被蛊惑了,着迷地注视着,甚至有些忘了现在的处境。
眼皮深褶,眼尾上飞,眼梢因为情绪激动而一片殷红,一双天生妩媚多情的桃花眼,却生在了一个本性恶劣的人的身上。
杜夏有些怔忡,恍惚间奚闻的脸和另一个女人的面孔重合了,同样白皙尖细的下巴,精致明艳的五官,任性骄纵,自命清高。说起爱恨来,轰轰烈烈,声势浩荡,却经不住寂寞,明明嘴上说着恶心不堪,被自己一勾引就上了床,有一就有二,偷情偷上了瘾,被她那个倒霉丈夫撞了个正着。最后一个死,一个疯。
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女人凄厉的尖叫。
他神色一黯,重新定睛看向奚闻。摁着他的力道已经有些松懈,许是因为奚闻的身子在发抖,稳不住,眼神开始出现迷惘,杜夏在他手下挣了挣,已经能够动弹了,没再下着狠劲,他抽出手,握在奚闻的小臂上,将他拉开。
奚闻没有任何抵抗地被他推开了,人倒在一旁,身子蜷缩起来,脸被手掌盖着。
杜夏按了按自己被压出痕迹的脖子,从地上站起来,掸平衣服,然后低下头看。
木制地板上,青年瘦削的窄背弓起,很狼狈,好像受伤的舔舐伤口的动物,唯一知道的是躲藏和逃避。杜夏蹲下来,手放在他的肩上,试探,“闻闻?”
没有回应,但手掌下的战栗越发厉害,好像无法休止,身体弯曲,头埋向胸口,一只手穿过胸前扣着肩膀,手腕隐在身体构成的阴影下。
杜夏觉得有点不对,将奚闻的身体侧了点,露出小半张脸。发现他为了停止颤抖,正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手腕,牙齿陷入皮肉,血液顺着白皙的小臂淌落,眼睛夸张得大睁着直视前方,满是红血丝,眼周青筋凸起,却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