泣本事也不知怎唯独只应对到程恪行头上。
——便当做行善积德,为下辈子谋个无病无灾好出身吧。
那日春分,雁清寺里和尚如此和他说完,又笑眯眯地伸出树皮样斑驳掌心,摸摸小阿回脑袋,自作主张道:“以后呀,你就跟着他混吃混喝。”
怪荒谬,程恪行想。
他看眼茫然无措阿回,又将目光放到那面目慈悲神女娘娘金塑上,半晌,无趣地阖上眼皮。
黏人小鬼这会儿又摸到他腿边,乖乖地抱着膝盖蹲坐在躺椅侧,不言也不语。
程恪行从书页上移开目光,眼神落在那背对着自己矮小身影上,微微侧头,看见这小孩长到盖住半双眼睛刘海。
大约是遮视线,他又没办法,小阿回嘟着嘴巴,费力地向上吹着气,柔软碎发随风扬起又很快落下,小孩子却是副乐此不疲与它抗争模样,也不怕等会儿腮帮子吹得疼。
照顾他阿姨拿发卡给他别刘海,程昼回绷着脸动不动地接受,转头就扯下来规规矩矩放到床头,而后便四下跑着开始寻找先生踪迹。
楼下那只恶犬幼年时也曾这样依赖程恪行,但没过多久,连狗都不肯与他亲近。
这小东西来程家,多少日子。
程恪行目光又移回到那老和尚送他书上。
其实他不大爱读这些,平时也是看文件合同更多些,但那和尚送来,他就读读,日子久,书房架子上也摆厚厚好几层。
程昼回来程家以后,这是他读第三本古书。
呆小孩还在揪着自己刘海自娱自乐。
程恪行估算下叫他拿来剪刀由自己给他剪没危险系数,忽然抬起两指点点程昼回小脑袋。
小孩吓跳,迷茫地回过头,含着水雾眸子渐渐染上清亮。
程恪行:“阿姨买发卡呢?”
程昼回乖乖地回答:“在盒子里。”
程恪行微微颔首:“拿过来。”
原来不是没有小狗愿意接近他,只是需要这只小狗很笨,忠诚乖巧,无论主人说什都不会怀疑。
小朋友去而复返,透明塑料盒子里像是被丢到春日里滚过圈颜料桶,什颜色都有,但程昼回小小年纪却心机不小,跑到程恪行身边时,高高举起小手上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好只果绿色小蜻蜓。
程恪行随手捡起来,扶着小孩后脑勺将这发卡夹着刘海利索地按到脑门上,动作点儿也不细致,比起阿姨简直堪称粗鲁,程昼回额头上立刻娇娇地出现小片红痕。
但这被粗鲁对待小不点儿弯弯眼睛,却是好开心好开心地笑起来。
暮春时节,院子里花已然开始颓败,娇嫩新叶换上深装,抖擞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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