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学孩子,凭本能用双手扒住溪边石块,摇摆着身体往岸上爬。
远处成片乌黑烟雾源源不断从巨大黑烟囱里涌出,快要冻僵李小芸伸出只手臂指向天空,她扬起尖下巴,顺着手指向上望,上面什都没有,只有乌黑片。
李小芸用另只手抹把结出冰碴子眼眶,窸窸窣窣从身旁口袋里掏出盒偷藏香烟,颤抖着点上火,冒着寒气大口大口抽着。
很快远处来个趿拉着棉拖鞋女人,那人眼尖,大老远看到地上躺着个吞云吐雾女人,马上摆出兴奋表情,扯着嗓子喊:“李小芸,你生猛得狠嘛!回去要告你老公你偷他烟抽!”
李小芸倏地把烟灭,随手扔在地上,远远朝那女人喊:“你可别瞎说,那是嘴里哈气,哪里会抽烟?连打火机都不会按!”
等把那管闲事女人打发走,李小芸又抽出根点上,头挨着丛冰冷枯草,目光直勾勾往天上看,正好看到几只不知品种鸟飞过。
飞上天到底是什感觉?
她叼着烟,直想这个问题。
远处忽然传来串男孩声音,李小芸知道是谁,赶紧把烟灭扔出去,朝孩子方向“哎”声,喊道:“妈马上就回去!”
八岁张沉跑到她面前站定,望着她脸上零碎冰碴,说:“看见,你偷偷抽烟。”
李小芸三两下把脸上冰碴抹去,闷闷地说:“你看错。”
这次张沉不再说话,只是那双黑漆漆眼睛直盯着她看。
李小芸碰碰儿子胳膊,问:“儿子,你说飞上天是什感觉?”
张沉蹲下来,用手在地上写:自由。
李小芸说:“你不要写,看不清,张嘴告诉,描述给妈妈听。”
张沉摇摇头。
李小芸说:“你说话,说出口。”
张沉还是不说话,但伸着胳膊在地上工工整整又写遍:自由。
李小芸说:“你不说话怎行?以后上学上班去社会全凭真本事和张嘴,你叫妈妈怎放心?”
说着她把身边口袋使劲扔去张沉身上,逼他:“你说,说出口!”
张沉被砸趔趄,咣地声坐在地上。可这孩子眼神还是凶猛得狠,死死盯在妈妈脸上,嘴却像上锁样怎也不说话。
李小芸泄气,转头呆滞地望向天空。
过会儿,张沉收起刚刚表情,走到妈妈身边,用手戳戳她脸,字句说:“妈妈,今天们老师教们写自由两个字,什叫自由?”
李小芸闭着眼说:“妈也不知道。”
可说完没多久,她忽然睁开眼,抻着胳膊往天上指,激动地打起磕巴来:“那儿,那儿就是自由。”
张沉顺着妈妈指方向抬头望去,看到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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