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找不到什做纪念,只能把疼送给你。”
说完,他重新捡起那根锃亮钢棍,闭着眼,朝自己后背再砸三下。
他没想到棍子打在身上这疼,闷哼声,等缓过气才从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:“也不会忘记。”
凌晨四点天泼墨样,有几缕凉飕飕风恰时吹过,明明毫无重量几飘风,两个人却都觉得自己要被打倒,再也没办法在这晚完好无损地站起来。
张沉忽然转过身吻住他,如果这是最后晚,那他做什都不算过分。
程声睁着眼睛,手里钢棍“咣当”声掉在地上。
两个人紧紧抱在起,在黑暗里步步后退,跌跌撞撞地磕上棵树才停。
树叶很密,把微弱月光几乎遮完,他们在几近纯黑环境里缠绵在起。这瞬间周围所有响动全都消失,程声想,原来人在偌大世界里连粒沙子都不如,原来他渺小到拼尽全力也什都留不住,唯能做只有让现在时间久点,再久点。
程声在喘气间隙抬起头,但这里实在太黑,什也看不清,他只好摸索着抚上张沉脸,轻轻地说:“后背好疼,好像流很多血。”
张沉也在黑暗里捧着程声脸,程声脸上全是眼泪,尝起来又咸又涩,张沉在他脸上蹭很久,最后才挪到上面,抵着他额头说:“也好疼,你下手太重。”
他们就这样在黑暗里抱着,在密不透风黑里闭上眼睛,认真感受最后个能拥抱夜晚。
等地平线渐渐蒸红,第道曙光从树叶缝隙穿进来,耳边响起几道清亮鸟叫声,两个人才心照不宣地慢慢松开。
是天亮。
***
早上八点,程声拎着来时纯黑行李箱在站台停脚,张沉没有来,身边只有奶奶来送他。
火车站还像往常那样,挤满来来回回打工和做生意人。程声后背伤口没有处理,疼得走起路来要佝着脊背,脚步也晃晃。他强忍着后背疼,把箱子扔进行李架,再晃晃悠悠走到靠窗座位坐下。玻璃窗像被蒙层雾般模糊,程声扭头向外看,外面站台上依旧热闹,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个孤零零瘦长身影,站在熙熙攘攘人群中,脸上总挂着不大高兴表情,和切都格格不入。
程声眨眨眼,那道身影却忽然消失,车窗外满眼陌生面孔。
尖锐鸣笛声响起,程声终于回过神,毫无波澜地看窗外逐渐倒退景,景也是灰蒙蒙片,混着人声,像某张摇滚碟主题。火车再开七小时,他就要顺着铁轨回到属于他程声敞亮光彩人生去。
火车站不远处座老桥上,有个人坐在栏杆上抽烟,双腿悬空,只要轻轻跃就能跳下去。
听到鸣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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