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破嘴又没把住门,他尴尬地站在他身后,思量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轻飘飘,或者说,是不是张沉太认真?要知道没心没肺遇上认真,受伤总是那个认真,他看出来这人在闷气,有些后悔,开始没话找话:“哟,高中生还抽烟呢?”
张沉回头剐他眼,没搭理他。
程声又问:“你家有洗澡地方吗?身上衣服上全是灰。”
前面那人没回头,上半身在窗户外面,悠悠地吹着夜风,对身后程声说:“没几户人家能洗澡,都是大澡堂。”
“大澡堂也行,你现在带去呗。”
“回你奶奶家去。”
程声觉得张沉其实话不算少,只是表面看着不大好相处,只要脸皮厚压根儿奈何不他,他自以为是地意识到这点后立马释然,什话都敢说,口无遮拦:“跟奶奶说今晚住你家。”
这话使张沉猛吸口,再轻飘飘吐出股烟气,他转过头,身子靠在窗台上,手里夹着根烟,看会儿程声就要把烟头烟往他脖子按。
程声吓大跳,往后踉跄步,不可置信地说:“你疯?”说完仿佛受天大委屈似,念叨起来:“还说脾气不大,仇全在心里记着呢!”
张沉却把烟捻灭在窗台上,把烟灰扫在卫生纸上,捏起来扔进桌子旁边垃圾桶里,他做完这套动作才回答程声上句问题:“现在已经九点半,澡堂早就关门。”
这回答从张沉口里出来分明不是拒绝,程声听有苗头,立马忘记刚刚被烫出个烟洞风险,大喇喇地说:“溜进去呗,反正都没锁,把钱放前台就成,够有良心吧。”
这番理所当然言论成功让张沉抬头瞥他眼,问:“你们名牌大学生就这做人?”
“别介,母校挺好,里面学生都特老实,还倍儿聪明,是自己问题。”
他说话间隙,张沉打开衣柜,从里面拿两件衣服,又从柜子里层找出个袋子,整整齐齐叠好装进去。做完这些,张沉指指自己窗户,说:“下去吧。”
“干什?”
“你不是要去澡堂吗?带你去。”
“为什不从正门走?”
张沉还在收拾东西,他不喜欢和父母混用香皂牙膏之类东西,自己洗漱用品全在自己屋子里放着,他把这些东西另外放在个袋子里,装好后套上件薄外套,晚上风大,短袖多少有点儿凉。
“不想让爸妈看到。”
程声“哦”声,忽然意识到外面吵架声仍在继续,甚至还有愈演愈烈趋势,玻璃碎在地上声音已经演变成大件家电巨响,活像部炮火轰鸣战争片。
程声没见过这样架势,有些尴尬地指指门外,“你不去劝劝?”
“劝什?要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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