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,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将视线从上面移开。
是矫情,他就是幼稚。
就算给他写这种东西,他大概也什都不会懂。男人闭闭眼,长叹口气,终于绕过已经干涸血泊,将碎纸捡起来。
纸是找人从泰燕定制鸳鸯同心笺,他父母当年用也是这张纸。自己原本书写在上面墨字氤氲在微茫夜色里辨认不清,他不得不将它放在灯台下拼齐,而当烛火照耀在上面刹那,方停澜瞳孔骤然惊缩,像是迎面吃记重拳般头昏脑涨,呼吸瞬间停滞。
红笺上此时分明除他写半外,又多行字。
商海连天造乾行庚廿岁葭月十二日辰时生。
方停澜清楚记得海连虽然是东州人,却并不认识东州字。大概是初写,又是临摹,海连字迹和自己龙飞凤舞截然不同,磕磕巴巴如同稚子新学,但墨痕用力得几乎要渗透纸背,笔划认真之极。方停澜咬紧牙关,将这短短行字看遍又遍。直看到喉头似有锈甜血气涌出,他才猛地将灯台挥落。
铜灯砰地声砸在地面,鲸油洒在尸体衣裳上,明艳火光刚闪闪,便被他用力碾熄。远方锚起声叮叮当当,海犀角号声在空无人罗谢岛上回荡盘旋,方停澜面对着这地狼藉,发现自己头次产生后悔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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