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薄荷号船身狭长,是允海上已经有些过时三角竖帆长桨船,但正因为它过时,此刻在战场上也就格外不起眼。它在海浪中与炮火中灵活穿梭,如入无人之境,就在海连已经能在夜色中看清海神号船舷上装饰卷曲叶纹时,瞭望台上阿克突然吹三声短哨:“昆姬姐!”
昆姬闻声立刻转头看去,不由脱口骂句脏话:“狗东西还敢找上门来!”
冲着黑薄荷驶来正是黄牙船,对方来势汹汹,也不知道什时候便在雨中盯上黑薄荷号旗帜。海连和女人对视眼,昆姬马上道:“先把你送上去,再回头干他。”
海连沉吟后摇摇头:“不划算。满帆加速,别停,也别跟他正面打。”
昆姬皱眉:“不停下,你怎去海神号?”
“这点技术还是有。”海连笑着示意下手上绳钩。
昆姬又看眼身后虎视眈眈黄牙,“费科纳现在只注意着女妖号……”她并没犹豫很久,只对海连警告句,“行是行,但你登船机会只有次。”
“知道。”
机会只有次,就是当浪尖将黑薄荷号送至海神号面前时,当船舷与船舷经过最粗糙厮磨刹那,将绳钩咬住湿淋淋甲板。海连心里清楚这点,但他这生行过冒险之举多不胜数,此时他不仅脸上毫无紧张,甚至还赶去船尾帮少年们放几只火药桶下去。
火药桶刚下水,对面黄牙立即意识到黑薄荷号发现自己跟踪,他飞快调整面向绕开这些游动雷火,将船首对准黑薄荷号。海连心中凛:“蹲下!”
船首炮擦着众人头皮飞过,带着凌厉风刃撞向黑薄荷号才支起侧帆,链弹将帆上绳索挂住,以沉重体积迫使桅杆翻出倾裂声音,歪斜侧帆不但丧失鼓风力,使船速顿时慢下来,也让黑薄荷号风向开始越来越偏离舵手掌控。昆姬顿时大怒,她嘴里边操着黄牙祖宗十八代,手上直没停地在浪与浪狭缝中寻找出路。
由于少面帆关系,眼见着黄牙那艘丑陋劫掠舰越来越近,其他人想跑过去将链弹从帆上卸下,但过于颠簸脚下光是站住就费劲力气,根本没有胆量,也腾不出两手去爬上桅杆。唯有这个胆量海连抿住嘴唇,便不假思索地冲到桅杆前,昆姬气急地骂他:“他妈不是叫你别管吗!马上就要到海神号跟前,你还接不接人!”
“接!”海连攀在横木上,他迎着风张嘴,雨水全灌进嗓子里,不得不边咳边挥手吩咐道少年们,“别愣着,去拿备用帆!”
男孩们如今把海连简直当神明来看,他们忙不迭答应着,摇摇晃晃地往下舱室跑。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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