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
船在剧烈摇晃。闪电撕裂阴沉漆黑天空,就像女人凄厉痛呼撕裂船舱焦灼空气。
海连被赶出阿娘房间,男孩在颠簸船舱中站不稳,踉跄着抓住墙壁上用来固定绳索。没人来告诉他外面发生什,阿娘又怎,总是嬉皮笑脸笑笑哥哥在头顶甲板上,好像正在骂人,总是温温柔柔春姐姐则是把他送出阿娘房间那个。
爹呢?
爹去哪里?
又是个浪头扑来,海连个没受住力,手上绳子滑脱,整个人尖叫着被甩飞出去,好在他并没撞上另头船柱,而是栽进个男人怀中。
“没事,”男人手攥住绳索,手揽住孩子,“没事。”
男人话音未落,从舱外炸起道响雷,怀中孩子顿时吓得又次尖叫起来。男孩四肢僵硬,细细手指像小猫样紧紧勾住他仅可碰触那片衣襟。
海连知道自己哭。他不喜欢昨天见到大鲸鱼,也不喜欢前天看到晚霞,那些东西加起来根本敌不过今天经历切。
“想回家……”海连哭得很用力,眼泪鼻涕全落到嘴里,“阿爹,不要去新家,想回以前家……”
抱着他男人,他阿爹,却没有像往常样从怀里拿出些稀奇古怪小玩意安抚他,男人只是把海连更用力地抱紧些。“别怕。”阿爹说,“爹以前不是说过吗,只要在,你娘在,还有马上要出生小妹妹在地方,就是阿连家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马上就要当哥哥,哪有要当哥哥男子汉还哭成这样?等妹妹看见她都要笑话你,”阿爹把海连放下来,用袖子擦擦他小脸,“吸口气,再眨眨眼,别哭啦。”
海连向最听阿爹话,他瘪着小嘴用力吸口气,眼睫上挂着水珠在飞快眨动中碎落下来,男孩终于不哭。船舱楼梯口有人在催促他阿爹:“先生!您得赶紧上去,那艘海盗船冲着咱们来!”
“马上就来!”阿爹扬声道,他向海连伸出拳头,“会可能有坏人想上咱们船,爹现在得上去帮笑笑哥哥他们,你答应好好呆在这里,守着你娘和妹妹,爹去打跑那群坏人,这是咱们家两个男子汉今天要做事,可以答应吗?”
“嗯!”海连把自己手也紧握住,和阿爹像男子汉样对对拳。
阿爹上去,他怕海连再抓不住绳子,于是将绳索在男孩腰上系圈,海连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敬叔家养小黄狗,它也是这样系着绳子坐在门口。
想小黄狗。海连掰着手指头想。敬叔本来都答应,说明年小黄狗有小小狗后会送只,阿爹本来也答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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