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澜想起之前和周不疑那番交谈,不由笑笑:“确实大恩大德。”
老夫人问道:“您呢?您来缇苏是做什?”
“是来收笔尾款。”方停澜如此回答道。
海连抬起眼皮瞟他眼,冷哼声。方停澜只当没听见,之后,他忽然不再谈那些深奥复杂战争,学术和政治,转而聊起自己在东州时百样见闻。男人本就能言善道,不论是万民参与市井集会还是曾与某位友人结伴行游,桩小事也能说得妙趣横生,惹得夫妇俩不住地笑,顿本是招待客人正餐气氛松泛成仿佛远行归来孩子与父母家宴。
而在方停澜说起某年自己秋天狩猎时情景时,他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坐在对面海连脸上。小海盗嘴角还是不高兴地向下抿着,瞳孔里对故事专注却完全出卖他,他见方停澜又停住不说,不由皱眉,眼角那道刀痕也跟着跳:“别卖关子,后面怎?”
“后面……”方停澜拖长音,“后面们去找那只海东青,发现贯颅羽箭上打着标记,便拿头筹呀。”
“嘁,侥幸而已。”
对方明明听见结果时眼睛都亮,偏要嘴硬。方停澜因此心情大好:“运气好,也是本事。”
吃完饭,老爵爷去隔壁家里借辆马车,方停澜主动去帮老夫人洗碗,海连倒成多余人,他啃着只梨,靠在门边看方停澜手脚麻利地将碗碟放进橱柜:“以为方千尉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少爷。”
“你对误解总是很大。”方停澜冲他笑,“倒是你,怎不过来搭把手?”
“海连下午帮过忙啦,今天那只鸡就是他杀。”夫人说道,“今天你们俩肯陪和老头子吃饭,们不晓得多开心,如果方先生在久梦城常住,也可以常来。”
“定。”方停澜答应。
34.
马是老马,车是货车,前面块木板权当坐板,后面截露天车厢原本装着各种乱七八糟杂物,此时清空出来,像是个安在轴承上做工劣质大木盒。方停澜熟练地挽绳子,招呼海连坐到旁边。海连迟疑下才磨磨蹭蹭地坐到方停澜旁边。两人向子爵夫妇道别,马车晃晃悠悠地吱呀朝前走去。
方停澜开始以为对方是不想和自己坐在起才四肢僵硬,走段后,才发现对方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匹老马,身体紧绷得像要随时落跑,仿佛这匹瘦骨嶙峋牲畜是什凶猛怪兽。
“你怕马?”他问道。
“……”海连吞口唾沫,顾左右而言他,“你最好速度慢点,久梦城有明文规定,在大街上疾驰马车会坐牢,起码个月。”
方停澜失笑:“这样老马,就算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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