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过境,遗留许多东西游荡天地间,强势占满人五感。两人仍旧前后地走,不同是这次裘榆领头。像栓根隐形绳,袁木跟在他身后,距离恒定,不会近也绝对不会远。
当裘榆再次侧身停步等袁木,袁木慢慢地定在路边树旁,扶着枝干,他踌躇道:“你先走吧还是不想——那早回去。”
“知道。”裘榆看着他说,“回家。家里只有裘禧在。”
裘榆想想,走回到袁木身边去。想摸摸他湿发,但最后没有。只站着等他考虑,不再说其他。
袁木望他眼之后低下头,抠抠树皮,松手。于是并肩往前。
回程才知道原来自己跑这远。城市无时无刻不在响,更不必说是狼藉片现在。哪栋楼撞钟,哪滩水洼在害人,哪根滴水电线上栖鸟,哪处残雨砸地变成花——袁木总是不知情就被这些分散注意力。他直都排斥非必要外出,这是件十分消耗精力事。
他们走在段上坡路,侧眼,几乎可以俯瞰大半片城。
袁木拉下裘榆袖边,停在顶点。
裘榆不明所以,尽量揣测:“如果也不想去家话,给你开个房间。”要好点正规酒店,他已经在安排,“找个地方坐着等回去拿身份证。”
袁木转头看他,突然笑出来,摇头:“不是!你看。”
来不及消散薄雾团在城市低空,房屋、街道、群树、穿梭人群,切是涌动而寂静,在他们眼下若隐若现。
“从来没见过。”袁木说,“像城市刚经历完场大火。”
居高临下视角给裘榆点傲慢:像对神仙看人间。
他由衷:“好可惜,不能拍下来。”
袁木眨眨眼睛:“那们多看会儿吧,起用力记住。”
这幕面前这刻,心脏跳动变得急躁沉重,身体每路神经每个细胞都在鼓动他们去牵彼此手。于是袁木手心顺着衣袖滑下去,轻轻挂住裘榆温热、微蜷五指。
回到那条街,袁木没有要刻意躲避方琼意思。坦然、昂首、目不斜视地路过街口水果店,他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。
到家开门,裘榆先去卧室找出干净毛巾和换洗衣服。转头,袁木像条甩不掉小尾巴,路跟着他,来到衣柜旁站着等他。
裘榆:“不是让你在浴霸灯下面等吗。”
袁木摇摇头,方才在街面上那股冷漠淡然神气消失殆尽:“关掉。浪费电。”
裘榆:“不浪费,开着暖和。”
袁木:“马上夏天,不冷。”
裘榆看懂他接下来还有要说,所以端着认真倾听姿态静静等。
那几秒相对无言。
他把手里衣物移去袁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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